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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商隊營地外圈的一頭烈性的馬駒忍受不住逐臭的蚊蠅騷擾,揚蹄後踹,意外踢倒一根木柱,隨後它邁著矯健的步伐離開,十幾匹馬連連嘶鳴跟隨著,任憑商隊護衛徒步追上去,連連呼喝,也當作沒聽見。
一支衣衫襤褸,窮苦困頓的馬匪眼饞極了,為首的刀疤臉壯漢立即向頭狼側頭示意,溫文水舉起右手,向前重重下斬。不是試探,而是直接發起進攻。
四支馬匪從不同方位衝向焦家商隊的臨時營地,為了防備護衛的箭矢,前衝的匪徒互相拉開距離,鬆散的鋒線不斷推進,隨機很快踏進一箭之地範圍。
星星點點的冷箭如期而至,馬匪們熟練地使出鐙裡藏身的技藝,只有幾個倒黴鬼連人帶馬往前栽倒,再也沒有爬起來。可是馬匪們沒有停下,這點犧牲都不能承受,他們在草原上也白混了。
幾個箭術不錯的匪徒掏出藏在懷裡的火筒,塞進嘴裡咬開,毛絨和乾薹混合的火種灌進冷風后,暗淡的火苗忽地升起,用沾油的箭矢湊過去點燃,搭在弓弦上,射進營地外圈的馬群中,隨後撥轉馬頭與木樁籬笆擦肩而過。由於缺水,遍地都是一點就著的乾草,被濺射的火星點燃後很快熊熊燃燒,引起馬群的不安,而幾匹受傷的馬駒哀鳴著掀起更大的混亂。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商隊立即曝露出分工不明的弊端,護衛們急著救火,驅趕馬群進入內圈,準備接敵。而太原鏢局的趟子手放下飯碗,隨手抓起身邊的物件,盲頭蒼蠅似的四下奔跑,嘴裡吆喝著不明所以的話,一時間人心惶惶,亂象紛呈。即便鏢頭馬文泰極力彈壓也毫無作用,幸好商隊主事焦簡的嗓門足夠洪亮,立即站出來連連下令,很快穩定人心。
“嘩啦”一聲,營地外圈的簡易拒馬和籬笆被提速後的馬匪連連撞翻,他們沒有繼續前衝,挽著韁繩放慢速度,用蠻人的土語驅趕著馬駒離開。這才是吃到嘴裡的肥肉,營地內圈的混亂已受控,他們不會選擇硬碰。
‘我就知道,這些見利忘義的馬匪不能依靠。’溫文水雙腿輕夾踏雪夜驥的馬腹,這匹深具靈性的駿馬立即健步躥出,巨山部族的兩位十夫長烏蘭蘇合和額爾德木圖率領勇士們緊緊跟隨。
殺意再無掩飾的必要,溫文水的眼睛遙望著商隊為首的主事,感受著對方異於常人的洪亮嗓門,‘道門罡氣,不過如此。’又看到對方身邊的馬文泰,渾身氣血雄厚,雙手精氣之盛,極為罕見,‘武道修為盡在雙掌,也是愚人。’
被視作獵物的焦簡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感覺自己被毒蛇似的冰冷目光盯著,體內歸元氣陡然升起,擺脫溫文水帶給他的壓力。
拒馬在前,木樁籬笆在後,溫文水毫不猶豫地抓起馬背兜布里的短矛,藉助踏雪夜驥的衝力投擲而出,兩相對碰,無論是拒馬還是木樁都被撞成木屑濺射而出。隨後溫文水左右開弓,為身後的追隨者開啟通往勝利的道路。
“攔住他,射箭,射箭!”藉助火把忽明忽暗的火光,焦簡瞧見箭矢陣形前衝的‘馬匪’,立即號令商隊護衛向為首的溫文水集射。
‘晚了!’高高聳起的胸膛,醞釀著沉悶如雷的咆哮,當他張開嘴,一股無形的武道真罡如急驟的狂風席捲而過,護衛們瞬間失聰,目睹如此非人一幕,商隊所有人心神似乎為之所奪,原本落點精確的箭矢毫無準頭地錯開,失去了擊殺溫文水的唯一一次機會。
一箭之地,瞬息而過,近在遲尺的距離,雙方似乎都能看見彼此的面目。
有個找死的鏢師強行壓下內心的惶恐,刀口上舔食的江湖生活,早就預備有這麼一天,他朝著馬匪方向用力甩出一根木柱,蹲下身體藏在一位商隊護衛身後。
“哼!”溫文水右手食指射出一道陽罡劍氣,將木柱凌空斬斷,又提起一根短矛,用力擲出,瞬間將護衛貫胸而過,連著身後的鏢師串在一起,釘在地上。
“殺才!竟是武道真罡!”馬文泰忍不住握緊拳頭,不久前才見識過商隊主事焦簡的罡氣劈空掌,如今又瞧見一次。區區一介‘馬匪’首腦也會罡氣,奔雷手頓時覺得自己十幾年江湖生涯真的白混了。
‘蠻人怎會中原武道?定是邊防關隘的駐軍將種,若非如此,豈能號令草原部族的勇士,甚至如臂使指。’心生退意的馬文泰本不想攙和進去,可是他既為太原鏢局的鏢頭,又接下焦家的報酬,不能背信棄義轉身就逃,況且已有以為鏢師死在陣前,無論出於江湖道義還是生意買賣,他都不能放手。
‘大不了,賠上這條命。’馬文泰伸手將焦簡護在身後,袖袍無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