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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要,還需搜尋天外隕鐵、太乙精金練成劍胚寄託,方能鑄出真劍,況且還得誅殺不少域外天魔,才能劍術大成。”妖仙心中計議停當,便封閉白骨洞,在烏斯藏群山峻嶺裡遊蕩。
再說踏入江湖的溫文水,早早便將盜聖的名號棄之不用,穿上秀才的青衫,扮作仗劍遊歷的學子,專向名山大川尋幽探密。
某日,行至兗州王屋山地界,黃昏時分,途中錯過旅棧,上不著村、下不著店,又遇到山間細雨和風,溫文水依然不緊不慢地趕路,欣賞沿途風景。此時他的武道修為已臻至寒暑不侵,淋雨不溼的境界,只是腳上布靴沾上黃泥漿水,斑斑點點,頗有些不美。眼看左右無人,溫文水便馭風而行,衣帶飄飄,大袖鼓漲,一身月白長衫,直似神仙中人。
他身有大運,越過一座遍佈青藤紫蘿的密林,舉目看見綠蔭掩映之間,有一座山神廟,倒也喜出望外,便停下馭風,雙足落地,邁開步子走過去。
步行片刻,溫文水發現有一條順著山勢蜿蜒遊走的石梯,每一階都是條狀麻石鋪就,只是縫隙之間多有雜草,顯眼的倒伏痕跡,任憑遊人如何踐踏,依舊頑強地生存。
‘奇哉怪哉,這條人來人往的小徑竟然生出雜草,可不多見。’
‘也許是香火不旺,信眾稀少所致。’
‘或者此地山神靈驗不再,勢利的香客轉向別處。’
一時之間,思緒遠馳如脫韁野馬,不能自己。待他從容拾階而上,目睹年久失修的山神廟,裡面屍氣森森,彷彿陰間鬼域,周圍盡是黑壓壓的老樹,濃蔭詭影,寒涼入骨,又察覺附近吹來一股腥風,便有幾分明悟。
‘山神隱匿,屍鬼、虎君爭位,又是這出戏碼,不若由我當個中人,調停一番。’溫文水忽然想起前幾日的遭遇,忍不住失笑,‘恁是多管閒事,沒來由得罪兩方,不若做個惡人。’
剛剛舉步邁進破爛的門檻,一股陰冷刺骨的寒風從破敗的廟裡吹出,直吹得溫文水薄衫貼肉,系髻的束帶崩斷,滿頭烏髮披散。
‘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重新束髮,毫不猶疑地走進山神廟,也許是山風凌冽,時時吹拂,地上一尺見方的青石板點塵不染,便是連蟲蟻蛀壞的桌案也光潔如新,彷彿被人精心打理。而神臺上,泥偶木像蹤影全無,許是被人盜走。
‘既是無主之地,我就不須客氣。’
溫文水走上前,抽出隨身所攜的利劍,將原本供奉香爐、三牲祭禮的桌案斬碎,又掏出懷裡收藏的火摺子,取出迎風一晃,立即燃起赤焰火苗。他半蹲下身,湊過去,就著木屑點著。片刻過後,木塊嗶啵作響,火焰熊熊燃燒,灼灼熱浪逼人,周圍的陰冷刺骨寒意頓時消散一空。
長身而起,溫文水將佩劍懸掛在承樑柱上,澈黑漆皮風化破裂,紋路整齊彷彿蛛網,其間掉落不少碎片,露出下面褐黃原木本色,伸手觸控,手感略為粗糙。環視周圍,也許是屍氣濃烈,便是連尋常的蟲蟻蜘蛛,也蹤跡全無,加上山神廟狹小,一覽無餘,令他好生無趣。
在火堆前閉目養神,盤坐片刻,溫文水忽然聽到連串匆忙的腳步,還有水跡濺起的聲音,氣喘吁吁有如漏氣的風箱。
‘哈!山間雨夜,竟有佳客來訪。若得良朋為伴,不亦快哉。’
不料,遠處還有衣袂破空,風中獵獵作響,片刻過後,就到廟外,顯然是輕功絕頂的江湖人。察覺山神廟裡有一堆火光搖曳,便著手整理身上的衣衫,期間聽到裡面極其悠長,不似常人的呼吸,就恭敬地雙手抱拳,徑直走到門檻前。
“在下不才負笈書生,見過前輩。”
人未至,語先來。來人正是江湖有名的君子,以方正守禮聞達武林的餘延勝,而且他歷年蒐羅秘笈,閱書破萬卷,實是胸中已有塊壘溝壑,氣象萬千,直似一座兵器武庫,自身也臻至江湖絕頂高手行列。
溫文水不由失笑,招呼他進來:“此處哪有什麼前輩,你我年歲相近,不妨以兄弟相稱。”
負笈書生“啊”了一聲,抬起頭,也忍不住微微發笑,只是他涵養甚深,臉上顏色不顯。
第一百十章 袖裡乾坤
餘延勝撩起長衫下襬,邁步跨過過膝高的門檻,走進破敗的山神廟,久違的溫熱迎面撲來,讓他神色振奮,待行至火堆前與溫文水以禮相見後,他也盤腿坐下,就著搖曳生姿的火堆取暖。
剛剛坐定,兩人還未互通姓名,山道石階下面,一位腳步匆忙的遊學士子連滾帶爬地衝進山神廟,一味埋頭俯首疾走,被門檻絆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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