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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邊……”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那隻一次性手機。我瞥了一眼顯示屏,關掉了手機。我得把這東西處理掉,但不是現在。
“每個電話你都該接,尼克。”瑪麗貝思說。
“我認識這個號碼……只不過是我的大學校友基金要錢來了。”
蘭德坐到了我旁邊的沙發上,陳舊的沙發墊隨之沉了一沉,我們兩個人朝對方歪過去,兩隻胳膊挨在了一塊兒。對蘭德來說,挨著胳膊一點兒也無所謂,他屬於向你走來時就會開口宣佈“我就喜歡抱抱”的那種人,但他壓根兒忘了問你是不是也喜歡抱抱。
瑪麗貝思又說回了正事,“我們認為有可能是某個迷戀艾米的傢伙綁架了她。”她轉身對我說道,彷彿在陳述案情,“這種人跟著她已經有好多年了。”
艾米喜歡回憶那些痴迷於她的男人。在我們結婚後,她多次伴著一杯杯紅酒低聲講述那些一直騷擾她的人,那些男人仍然逍遙法外,總是一門心思想著她,想要把她弄到手。我疑心這些故事裡摻了水分,畢竟那些男人總是危險到一種非常精確的程度——足以讓我擔心,但又不足以讓我們報告警方,總之他們撐起了一個遊戲世界,在那裡我可以搖身變成肌肉發達的護花使者,捍衛著艾米的榮譽。艾米太過獨立、太過摩登,她不好意思承認一個事實:她也有著一顆少女的芳心。
“最近嗎?”
“最近倒沒有。”瑪麗貝思說著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但是在高中的時候有一個心理很不正常的女孩。”
“怎麼個不正常法?”
“她迷上了艾米,嗯,迷上了‘小魔女艾米’,那個女孩叫作希拉里·漢迪,她什麼事都跟艾米在書裡最好的朋友蘇茜學,剛開始還挺可愛,我覺得。可是後來只做蘇茜已不能滿足她了,她想做‘小魔女艾米’,而不是小魔女的搭檔蘇茜,於是她開始跟著我們家的艾米學樣。她學艾米的穿著,把自己的頭髮染成金黃色,還在我們的紐約住宅外面徘徊。有一次我走在街上,這個奇怪的女孩跑過來用她的胳膊圈住我的胳膊,嘴裡說‘現在我將成為你的女兒,我要殺死艾米,然後變成你家全新的艾米,因為這對你來說並不重要,對嗎?你只要有一個艾米就行了’。她說了那些話,彷彿我們的女兒是個小說橋段,能夠被她改來改去似的。”
“後來我們申請了一道禁令,因為她把艾米從學校的樓梯上推了下來。”蘭德說,“她是個心理很不正常的女孩,這樣的心態沒有辦法消除。”
“後來又有了德西。”瑪麗貝思說。
“德西。”蘭德附和道。
就連我也知道德西的大名。艾米曾經在馬薩諸塞州入讀一家名叫“威克郡學院”的寄宿制學校,我見過當時的照片,照片上的艾米身著曲棍球裙,繫著髮箍,身後總是一派秋色,彷彿學校只有一個季節——金秋十月。德西·科林斯則就讀於“威克郡學院”的男生寄宿學校,艾米說他是個蒼白而浪漫的人物,他們之間的戀情也屬於寄宿學校的老一套:涼颼颼的橄欖球比賽,暖融融的舞會,佩戴著紫丁香胸花,搭乘“捷豹”老爺車出行,總之一切都帶有幾分20世紀中葉的色彩。
艾米跟德西正正經經地交往了一年,但她開始覺得他有些��耍��目諂�路鷀�且丫�┝嘶椋���浪�牆�嶸�父齪⒆櫻�踔潦悄惺橋����腔嵊興母齪⒆櫻�還贍遠��悄瀉ⅲ��鵠淳拖窈偷攣髯約杭乙荒R謊�5鋇攣鞔��哪蓋子氚�諄崦媸保��追⑾腫約漢偷攣韉哪蓋紫嘞竦孟湃耍�喚�襉撓�隆D歉隼嚇�死淅淶匚橇宋撬�牧臣眨�驕駁卦謁��咚盜艘瘓洹白D愫迷恕保��姿擋磺迥薔浠笆薔�婊故峭�病�
艾米與德西分手後,他卻仍然在“威克郡學院”周圍徘徊,彷彿一個身穿黑色短上衣的幽靈,時不時靠在光禿禿的橡樹上。到了二月的某個夜晚,艾米從一場舞會回到宿舍裡,卻在自己的床上發現了他,他正一絲不掛地躺在艾米的被子上,因為服用了過量藥物而昏昏沉沉。不久後,德西就離開了學校。
但他仍然堅持打電話給她,即使到了現在也打,一年還會分幾次給她寄來厚厚一摞信,艾米把信給我看上一眼,還未開封就通通扔掉。那些信的郵戳來自聖路易斯,距此僅有四十分鐘的路程。“這只是一個可怕又悲慘的巧合。”她告訴我。德西母親那一脈在聖路易斯有些親戚,她只知道這一點,卻不樂意管再多。我曾經從一堆垃圾中撿起一封信讀了讀,信上粘著阿爾弗雷多醬,內容則老掉牙得要命,談了網球、旅遊和其他一些學院風的玩意兒,還有西班牙獵犬。我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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