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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同意道,“注意一下柯魯克,看他到哪裡去,我要走路到報社去看曼尼·席爾斯有沒有把那些照片洗好。”
雨雖然停了,那個禮拜二下午的天空卻離晴朗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厚厚的灰色雲層積在遠處,由西邊把雷雨雲砧往我們這邊推過來。我知道雨又會下來,而且很快就會下。
《北山蜂報》的辦公室裡比我以前見到的要忙碌多了,好幾個人在打電話,把命案的細節報給波士頓和紐約等大城市的日報社,發行人艾德·安德魯正在看夜間版的頭條。《北山蜂報》通常每個禮拜只出三次:禮拜一、禮拜三和禮拜五,可是在鎮上小投票間裡警長候選人被刺身亡的訊息值得發次號外。
“你好,醫生,”安德魯說,“你這回又在現場,對吧?這回能找出謎底嗎?”
“我們再看看吧。”
“曼尼說他拍到了張照片。”
“希望真是如此,沖印好了嗎?”
“他們現在正在沖印。”
我想起海·柯魯克,還有我認為這事和過去有關的理論。“跟我說說歐提世這個人,艾德,他是什麼背景?”
那位發行人聳了下肩膀。“他是一年前從北卡羅萊納州上來的,在那裡當過警察局長,在一個比這裡大一點的鎮上吧。他太太死了,他想重新開始,想拋開他往日的回憶。”
我哼了一聲,歐提世看來並不太老。“她是怎麼死的?”
“誰?”
“歐提世的太太,純粹是職業上的好奇,如果她也是他那個年紀的話,那並不太老呀。”
“你說得對,”他同意道,然後看了看一張印好的訃聞,“她得年三十八歲,兩年前死於竊盜案。他們抓到了兇手——是個經過那裡的流浪漢——把他給吊死了。他闖進屋子裡找吃的,用刀把她刺死了。”
“那個流浪漢有沒有招供呢?”
“我怎麼曉得他有沒有招供?我只是把印在這上面的東西念給你聽呀,醫生。”
我看見曼尼·席爾斯從房間那頭拿了兩張還沒幹的照片走了過來,他很得意地捏著照片的邊。“照片在這裡。”
我隨意地看了一眼他應藍思警長要求拍攝的那張,照片是歐提世躺著的屍體,然後我把注意力轉到歐提世走出小投票間時所拍的那張照片上。他胸口黑色的血跡剛開始成形,他的面孔凍結成我記得非常清楚的驚訝表情。兩個膝蓋似乎有一點軟下來,而他左手的五指箕張著,好像要抓住什麼來作支撐。
那是在死亡前的一瞬間,也正是刀刺進去之後的那一瞬間——可是在照片裡,隨便哪裡都看不見有刀D
我們的眼睛並沒有欺騙我們。亨利·G.歐提世是獨自一人在小投票間裡時被刺殺的,至少有八個人在外面看著,而那把兇刀似乎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我回到威爾·惠特尼的理髮店裡,等到暫時沒有人來投票的時候。然後我問愛達·弗雷和莫嘉樂太太是不是可以讓我再檢查一次那小投票間。
“不知道你想在這裡面找到什麼,”愛達·弗雷說著替我把簾幕拉開,“我們甚至把血跡擦乾淨了,免得有人覺得不舒服。”
我開始檢查那個圈選選票的木架子。架子的高度大概齊我的腰部,我能想象有刀子從裡面彈出來,刺殺亨利·歐提世之後,再由某種機械裝置將刀抽回到秘密的縫口裡。
這個想法很好,可惜是錯的,架子是實心的木頭。
我正由理髮店後門離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幾隻狗的咆哮聲和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我不是很確定,但聽來很像是愛玻。
我跑過滿是轍印的停車場,跳過一潭潭的泥水,衝到了後面街上。愛玻躺在到下個路口一半的地方,想要趕開兩隻猙獰的德國牧羊犬。
我一面跑,一面將雨衣脫下,繞在我的左臂上,然後衝了過去,用我裹了東西的手臂擋住狗的撲擊。愛玻已經完全放棄反抗,只爬開去護著自己不被狗咬到。我把她拖開,抵抗著狗的攻擊,最後突然有尖厲的哨音響起把它們叫開了。
愛玻抬起她淚痕滿面的臉,我看到那兩隻狗野蠻攻擊留下的傷痕。“我得把你送到醫院去。”
“那是柯魯克的車子,山姆醫生!我想看看裡面有什麼,兩隻狗就衝了出來。”
“我等等再去管柯魯克的事,”我對她說。我看到他站在對街,用鏈子把狗拴住。
我扶她站了起來,清洗被狗咬的地方,搽上消毒藥水,再把她送到醫院。我先照顧愛玻,然後我要回來看看海·柯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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