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1/4 頁)
“好了,”我最後說著繞過躺在地上的屍體。愛玻用多出來的一塊黑色簾幕把屍體蓋了起來,可是即使如此也沒法不讓莫嘉樂太太歇斯底里地哭了起來。“你最好帶她到外面我的車子裡去,”我對愛玻說,“等她恢復鎮定。現在雨小了。”
愛玻扶著那位女士站了起來,藍思警長也去幫忙。“愛玻,”我把她叫到一邊,“想辦法搜搜她衣服,確定她身上沒藏著刀子。”
“你覺得——?”
“不是,不是!可是我們所有的一切都要顧到。”等她們走了之後,我對其他的人說:“我們得搜遍這裡每一吋地方來找那把殺死他的刀子,沒找到那把刀,我們就不會知道是誰怎麼殺的。”
“這是間理髮店,”威爾·惠特尼提醒我們說,“這裡到處是剃刀、剪刀之類的。沒有這些,我就沒法工作了。”
我同意。“可是我認為這些裡面沒有一樣有可以造成那個傷口那麼寬的刀刃。我們來找找看。”
我們在那裡搜查了二十分鐘,開啟了每一個抽屜,量過每一件我們找得到帶尖的東西,我們彼此搜過身,也搜了那具屍體,甚至還翻找了惠特尼替客人刮過鬍子之後丟放用過毛巾的桶子,可是在裡面並沒有藏著任何兇器。
這時候,因為雨停了,所以投票的人陸續來到。我們得把他們擋在外面,至少要等到能移走屍體之後,可是這位候選人死亡的訊息很快就傳遍全鎮。鎮長打了電話來,縣選舉委員會也打了電話來,一時電話鈴聲就像荒腔走板的讚美詩在後面響個不停。
“他想必是自殺的,”其間藍思警長宣佈說,“他附近一個人也沒有。”
“如果他是自殺的話,就只有用鉛筆來刺殺他自己,”我說,“那是他身上最尖利的東西了。何況,在他可能當選警長的這一天自殺,好像也不會吧,他走進投票間的時候不像是情緒沮喪的樣子。”
“好吧,”警長表示同意,“可怎麼有人接近到能刺死他呢?我們全在這裡——威爾·惠特尼在照顧他的客人,莫嘉樂太太和愛達坐在那張桌子後面,你和我還有愛玻在小投票間前面,還有那個攝影師等著拍他的照片,我們之中沒有一個人靠近投票間啊。”
“刀子是可以扔的,”我指出這點,“不過讓我搞不懂的是扔出去的刀子怎麼我們所有的人都看不見。”
“也許他在走進投票間之前就被刺了那一刀,”威爾·惠特尼自動自發地說,一面擦掉一把剃刀上已經幹了的肥皂泡沫,“聽說有個人在辛角市跟人爭吵的時候給人捅了一刀,開頭都沒感覺到。”
可是我不能同意這個說法。“歐提世站在投票間裡圈選票,差不多有五分鐘之久,心口有傷不可能撐那麼久的——而且,流出來的血會比現在多很多。不對,他被刺的時候就在他離開投票間之前或之後。他只活了不到一分鐘。”
“可我們全都在盯著小投票間看呢!”藍思警長反駁道,“席爾斯甚至還拍了張照片。”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確實拍了張照片,對吧?就在他開始倒下的時候!”
那年輕的攝影師點了點頭。“沒錯,我拍到了,我那時候還不知道他給刺了一刀。”
“照片洗出來要多久?”我問道。
“哦,一個鐘點左右就可以好。”
“那你何不趕快去沖印,照片裡可能有珍貴的線索呢。”
“真的嗎?”在命案發生之後,他第一次有興奮的感覺,“我馬上回報社去沖洗照片。”
愛玻在理髮店另外一頭朝我比著手勢,她正在檢查那一排靠在牆上的溼傘。“我剛想到那把兇刀可能丟在收起來的雨傘裡,山姆醫生。
“我已經想到過這一點,可是裡面沒有刀子。”
“你看過了?”
“當然,你剛給我比手勢做什麼?”
“你就這樣讓曼尼·席爾斯走掉了,也不檢查一下他的照相機。”
“照相機?你是說——”
“他難道不可能裝個彈簧什麼的,在開啟快門的時候把刀子射出去嗎?諸如此類的?”
“那把刀呢?”
“可能是用冰做的,後來就融化了。”
“在兩秒鐘之內?不可能。而且也沒有冰能鋒利到像那樣刺穿了他的衣服和面板。我的天,愛玻,你最近都在看些什麼書呀?”
“沒有比《畫舫璇宮》更暴力的東西,”她堅持道。
“我聽起來倒像是傅滿州①呢。”
①Fu Man 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