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鋸木屑是怎麼回事?”
“這正是讓我確定這件事的線索。我們都知道柯德維勒去年冬天幫忙把溪裡結的冰鋸下來,貯放在磨坊隔壁的冰庫裡,像這樣貯存的冰塊向來都是裹在鋸木屑裡來防止融化的。柯德維勒從冰庫里弄了塊冰來替代手記和書本的重量,冰融化得無影無蹤,但還剩下鋸木屑。
“好吧,好吧,”藍思警長同意道,“可柯德維勒為啥偷了他自己的手記呢?沒道理嘛!”
“我就是這樣才知道柯德維勒不是柯德維勒,”我說,“那個真正的柯德維勒說什麼也沒理由要安排這麼麻煩的失蹤事件,尤其是他本來還要在幾天之內親自到波士頓去取那個保險箱就更不會了。手記失蹤要有道理,只有他知道會是別人去取那個保險箱,還有他知道到那時候他已經死了。既然頭上有那樣的傷就不可能是自殺的話,我只有考慮這個我們認得是柯德維勒的人其實就是兇手的可能性。”
“可那些手記為啥一定得不見呢?你漏了這部分沒說。”
“手記一定得不見是因為其中一部分根本就不存在!回想起來,我記得柯德維勒只讓我看過他最初幾個月裡所寫的手記。後來的部分我看到的只是蒐集一些舊報紙裡的資料什麼的。事實上,沒有證據顯示柯德維勒在今年新年之後寫過一張東西。
“我還知道些什麼別的呢?之前那個留著大鬍子的自然主義作家一直離群索居,然後,過了幾個月,他突然變得很友善,甚至還幫忙在河上鋸冰。柯德維勒最初來租磨坊住的時候,塞思·霍金斯很不喜歡他。可是等到他正月時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們就成了朋友。柯德維勒的個性似乎在新年過後就改變了,他的性格變了,寫作停止了。為什麼呢?因為亨利·柯德維勒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停了一下讓他聽清楚,然後很快地繼續說下去。“後來我想起了那個叫狄洛斯的逃犯,在元旦那天越獄時殺死了一名警衛。這個想法很不可能,但所有的都能兜在一起。狄洛斯在逃獄的那天夜裡來到磨坊,知道了那個自然主義作家打算做些什麼,殺了他,假冒他的身份。狄洛斯運氣很好的是他們身材差不多,他只需要留起一把大鬍子,就可以冒充了。留大鬍子的男人看起來都很像。
“你一定知道,逃犯最危險的時候就是最初的六個月左右,因為警方會監視他的住處和家人。我決定那個人是狄洛斯之後,就查到他的住址,把你帶到那裡。他也許是回去看看或是暫住一下,我原先就希望他會這樣。”
“他為啥不就一直住在磨坊裡呢?”
“因為真正的柯德維勒是在休一年的假,要是他九月不回去教課的話,他的朋友們就會來找他而發現真相了。”
我們現在已經快到北山鎮了,可是藍思警長還有問題。“好吧,可在火裡的那具屍體呢?就連我們小地方的驗屍官也看得出一個人是不是死了六個月以上了!這麼久以來,這具屍體都在哪兒?又為啥看起來像剛被殺的一樣?”
“你應該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狄洛斯把柯德維勒的屍體藏在隔壁冰庫裡。屍體和從蛇溪裡來的冰一起凍在裡面。我猜這也是狄洛斯得在七月就抽身,而不能等到九月的原因。他一直在注意冰庫,想必看到他們一塊塊冰拿出去用,已經就快要發現那具冰凍的屍體了。”
“然後那場火——”
我點了點頭。“當然是要燒掉那些空白的手記。可是把磨坊燒掉的最主要原因卻是個很特別的原因,狄洛斯必須要處理掉他六個月之前殺掉的那個人的屍體呀。”
捕蝦小屋謎案
“我現在想跟你講捕龍蝦小屋的案子,那大概是我早期那幾年所碰到奇案裡最令人困惑的一件了。那時候是一九二四年的夏天(山姆·霍桑醫生說道),哈利·胡迪尼①還在世,且極受歡迎。我當時只是新英格蘭一個正在奮鬥的年輕醫生,對於像魔術師和腦部外科醫師之類的人敬畏有加。
①Harry Houdini(1874…1926),美國魔術師,生予匈牙利,以能從各種鐐銬、捆綁及封鎖的容器中遁逃的絕技著稱。
“再給你自己斟上——呃——一點喝的,坐好了,聽我告訴你……”
那個魔術師的名字叫朱裡安·夏伯特,不過也許我最好還是先從那位腦部外科醫生開始說起,因為我是透過他才見
到夏伯特的。即使是在像北山鎮這樣的小鎮上,我也聽到過那位了不起的菲利克斯·杜雷博士很多的故事,一九二四年的時候,還沒有那麼多腦部外科醫生,而他由波士頓傳出去的名聲就像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