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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啥也沒有,連電燈都沒有。屋中間放了個鐵盆,盆裡燒著幾根柴火,這就算是光了。
眼看是無父無母,也沒有個手藝,所以才過的這麼窮困。
我沒多嘴問他父母哪兒去了,這種看似好心的多嘴,其實跟挖人傷口沒區別。我不是那種缺德的記者,不愛幹挖人傷口的事兒。
“你餓麼?”男孩弄了根柴火放到鐵盆裡,小聲問我。
我挺餓的,但估計他家沒有吃的,所以我就不給他增添負擔了。
“不餓。”我回答。
“哦。”他哦了一聲之後,用手指了指炕,“你睡東頭吧,東頭那邊沒有坑。”
“都行,我睡有坑的地方也行。”我掉頭看,炕上鋪著草蓆子,看不出來有坑。就算讓我睡坑上,我也樂意,總比睡草垛裡好。
等盆裡柴火燒光了,男孩也上炕了。他躺的離我很遠,好像怕碰到我似的。
夏淵也跟著上炕了,躺在我倆中間。
我乏的很,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剛跟周公牽上手,男孩突然蹦出了一句話,“因為你幫我擦血,他們才不讓你進他們家。”
“哦?”我費力的將眼睛抻開兩道縫。
“我有艾滋病。”男孩這句話跟蚊子哼哼似的。幸虧我耳朵好使,要不然根本聽不見他說的什麼。
“啊?”我瞬間清醒了。
男孩抽泣了兩聲,“我不是故意害你的。”
我搓了搓手,努力回想著,我手上有沒有傷口。我把手心手背連著指甲蓋都摸了個遍,發覺沒有傷口,我才把心放了下來。
也幸虧我運氣好,胳膊腿包括臉上都被擦了不少小傷口,就手上沒事兒。
“對不起。”男孩嗓子都啞了。
“沒事兒沒事兒,不會傳染給我的。”我安慰他。艾滋病這玩意兒,得透過血液或者做愛傳染。我雖然摸了他的血,但是我手上沒有傷口,就不會被傳染上。
男孩不信,跟祥林嫂似的,一勁兒唸叨著他對不起我,把我也弄成艾滋病了。我本來都把心放下來了,可被他念叨的,心又提了起來。
我給他科普了一下艾滋病知識,順便問了問他,他怎麼知道自己得艾滋病了。
他說他爸爸出去打工,傳染上艾滋病了,他和他爸爸每天在一起,也被傳染了。
我問他有沒有去檢查。
他說沒有檢查,但是他知道,他也被傳染上艾滋病了,因為村裡的人都這麼說。
我這回明白,他為什麼身上有那麼多傷口了,估計是被村裡人拿棍子和石頭打的。
“你別自己瞎猜,去查查才知道得沒得。”我讓他去查查,別自個兒瞎猜。
男孩搖了搖頭,“我得了,我知道我得了。我每天和我爸一起吃飯,他還吐血到我身上,我肯定得了。村裡人都說我得了,我知道。我經常感冒,和我爸一樣。”
“感冒是因為你這屋環境不好,跟你得沒得艾滋沒關係。”就這屋裡的環境,別說他了,硬漢進來住兩天,也會染上個頭疼腦熱的小毛病。
他還在絮叨,跟催眠曲兒似的,把我給催的,睡著了。平時其實我很警惕的,但今兒特殊。主要白天太累了,又是殺妖,又是劫後餘生,耗盡了我的體力和精神,讓我太疲乏,跟他說那麼多,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夏淵在旁邊躺著,不會出什麼事兒的,我必須得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外面喧譁的聲音吵醒的。
“怎麼了這是?你們村開大會麼?”我搓著眼睛坐起來。身體不那麼難受了,但我還是挺困,沒睡夠。
男孩縮在炕裡頭,用個破布擋著腦袋,哆哆嗦嗦的,也不回話。
“怎麼了?”我問夏淵。
夏淵說:“外面那群人是來趕你和他走的,說你們不走,就砸死你們。”
聽了這話,瞬間我就明白了,都是艾滋病鬧的。
遇到這種事兒,根本講不清楚道理,因為他們認死理兒。
不等我下炕呢,大門就被踹開了,村民們衝進了院子。他們有的拿著簸箕當盾牌,有的拿著鐵鍋,有的拿著雨傘,還有穿著雨衣的,五花八門的,什麼磕磣裝備都有。
最前頭一個滿臉鬍碴子的壯漢大聲嚷著:“蘇南山,你趕緊離開我們村子,帶著那個人一起走。你要是再不走,我們就把你連屋子一起給燒了。”
原來男孩叫蘇南山,這名字挺接地氣,也挺好聽的。
蘇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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