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個沒用的土陶罐。白天很少見那隻貓咪跟著他。興許是晚上跑累了,白天要補覺。興許不是。
歪道士倒是平安無事,可是畫眉村的各家各戶頗不太平。由於貓都被關起來了,那些老鼠漸漸大膽,幾天之後,糧袋被啃穿了,窗欞被啃裂了,棉被被摳破了,衣服被咬爛了,甚至期間有個老人去世,被家人發現的時候,一邊的耳朵已經被老鼠啃掉了。那家人只好叫木匠做了一個仿造的木耳朵,粘在亡人的腦袋上一起下葬。
老鼠肆無忌憚的來來往往,如同它們才是這些房子的主人。
這樣的日子過到十五那天中午。
當很多人揀出大米中的老鼠屎,準備做飯的時候,當很多人洗淨紗帳上的老鼠尿,準備晾乾的時候,酒爹的兒子挨家挨戶送訊息來了:歪道士交代了,所有的貓都放掉,任由它們四處跑。
有的人不樂意了:“已經關了這麼多天了,偏偏今天放出來,以前的功夫不都白廢了?”
酒爹的兒子又是賠禮又是道歉,一個接一個的敬上草紙捲起的煙,說道:“前面不是沒想好麼?都怪我,我自作主張叫大家瞎忙了。家裡咬壞的東西,你都記下來,我給你賠錢。”
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並且他這麼恭恭敬敬,誰好意思真的要他賠錢?何況貓是自己養的,自己關的。脾氣不好的人頂多罵兩句娘,就將關了好些天的貓放了。
酒爹的兒子幾乎將他爹種了一年的煙全部散去,才將家家戶戶都通知到了。
他屁顛屁顛的跑到歪道士家門前,清了清嗓子,喊道:“馬臺吉,該說的人家我都說了,貓都放了。你看,接下來怎麼辦?”
歪道士也不開門,在裡面問道:“我叫你給那些貓抹上硃砂的,你都抹了嗎?”
酒爹的兒子喜滋滋道:“都抹上了。按照你說的,我跟著他們一起放貓,放出前假裝摸摸貓,就把硃砂抹上了。他們應該都不知道。”
“嗯。那就好。你先回去吧。早點吃完晚飯再來找我。”歪道士大聲道。屋裡間或傳來吱吱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呢?”酒爹的兒子想從窗戶縫裡瞧進去,看看歪道士在裡面做什麼。他剛將眼睛湊到縫隙上,就看見一個眼珠子正從裡面盯著他,幾乎撞上他的睫毛!
☆、捉貓妖的籠子
他失聲驚叫,兩腿像彈簧一樣彈跳起來。
“喵——”
那顆金燦燦的眼珠子,原來是那隻貓咪的。
“怎麼了?”屋裡的歪道士問道。
他捂住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來,說道:“沒怎麼。”他心裡嘀咕:那隻貓怎麼知道自己要從那裡偷看?
吃過晚飯,喝過茶,酒爹的兒子早早的來到歪道士的家門外。那隻貓咪蹲在門檻上,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一金一銀的眼睛盯著他,有些戲謔的味道。
酒爹的兒子見歪道士還沒出來,對著貓咪做了一個鬼臉,不服氣道:“叫你現在得意!哪天馬臺吉不在旁邊了,看我不把你打個半死!”
“你說什麼呢?”歪道士跨出門檻,詢問道。他手裡提著一個籠子,不過那個籠子不是木板或者竹片做成的,而是用銅錢做成的,銅錢的空中串著細草藤。由於細草藤不夠堅硬,那個籠子顯得歪歪扭扭,粗糙不堪。
酒爹的兒子撓撓頭,笑道:“我逗你的貓玩呢。咦?這個籠子是幹什麼的?你提它出來幹什麼?”
歪道士瞥了一眼那個蹩腳的籠子,歪嘴道:“用它捉貓妖啊。”那隻貓咪緊接著“喵”的叫了一聲。
“用它?”酒爹的兒子鄙夷道,他搶過籠子,左看右看。“連個籠子門都沒有,捉到了也放不進去啊。”銅錢都是年代很久的,凹進去的地方長了銅鏽,有“嘉慶通寶”“乾隆通寶”等,還有的上面的字已經看不清了。
我小時候經常見到這類銅錢,大人們喜歡將它們串在鑰匙上,或者新房上樑的時候釘在主樑上,小孩子喜歡用它們做毽子的墊片,或者當過家家的假零花錢。媽媽甚至用它蘸了桐油為我刮痧。
後來突然聽說那東西很值錢,年代越久的越貴。於是幾乎在一夜之間,隨處可見的銅錢都不見了。
媽媽說,銅錢經過千萬人的手,所以陽氣很重。
外公說,銅錢外圓內方,外圓代表天,內方代表地,中間的皇帝年號代表人,“天、地、人”三才具備,因而具有扭轉乾坤的能量。
歪道士就提著那樣的籠子,在酒爹的兒子帶領下,在畫眉村寬闊的地坪和狹窄的巷道里穿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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