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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兇手是五臺山人,與閻錫山同宗,牽著一絲遠親的關係。梁重明以為憑藉自己這麼多年的辛苦,能夠使閻錫山向著自己,可是他錯了。閻錫山那一句“人都死了,我看就算了”的話,令他的心一下子掉進冰窖中。堂堂的中將,居然輸給了一個少尉,這口氣哪裡咽得下?可是在閻錫山的手底下,梁重明只有忍氣吞聲的份。
沈醉看準這個機會,派一個人去了山西,將梁重明收到麾下。無論是軍統還是中統,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就是每一箇中高層特務,都會尋找自己合適的目標,將對方收為己用。一來擴大自己的勢力,二來加強情報工作,以便在關鍵的時刻能夠立大功。礙於對方的身份,這種事都是越隱秘越好,全都在暗中進行的,無需稟報給上級。他以為此舉沒有別人知道,哪曉得還是瞞不過戴笠的“法眼”。
戴笠望著那頁紙,緩緩說道:“你猜上川壽明會到哪裡?”
沈醉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以運城為中心點,兩個月內的所能到的地方,都有可能是上川壽明的目的地。要想精確地知道在哪個地方,還需準確的情報才行。
戴笠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說道:“梁重明不僅是你的人,還是中統那邊的人。這個老滑頭,你以後要防著點。”他停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叫你來,是想看看你能有什麼辦法找到上川壽明的落腳點,弄清楚他的目的。”
沈醉這才明白過來,戴笠火速召他來,就是要他來處理這件事。
見沈醉一副臨危受命的樣子,戴笠把身體往皮椅上一靠,繼續說道:“古都洛陽,是個好地方呀!”
洛陽距離運城並不遠,按照日軍機械化行軍的速度看,也就是四天的路程。莫非戴笠已經知道,這兩個多月來,上川壽明一直在洛陽?
沈醉心裡暗自打鼓。兵法雲,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現在對上川壽明來華的目的一無所知,萬一遇上對方,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去應付。
從戴笠的辦公室中出來,沈醉用手帕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一向精明能幹的他,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戴笠要他用什麼方法去處理這件事。
沈醉不愧是軍統的精英,回到住處,只用了三個多小時,就透過他安插在各處的情報人員反饋回來的資訊,對整件事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正如他估計的那樣,這半年來,不斷有出名的風水堪輿師和算命卜卦師離奇失蹤或死亡,總數不下一百人。那些人中,有一個人的名字引起了沈醉的注意,那就是——劉鐵嘴。
早在民國二十五年的時候,沈醉就見過他。此人長得尖頭鼠臉,下巴有一撮山羊鬍,一副玳瑁老花鏡後面是一雙灰白的死魚眼。身上長年穿著一件青色的大褂,頭上戴著瓜皮青布帽。天冷的時候,只在外面加一件棉襖,瓜皮青布帽變成狗皮帽。
劉鐵嘴算命極準。他說你午時亡,你絕對活不到未時。他說你一年之內發達,絕對不會到第三百六十六天。在南京,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達官貴人,都知道他的大名。
他只在南京中華門旁邊的一個巷子裡擺卦攤,但什麼時候擺,沒有人知道。這些年來,被他那鐵嘴點破玄機的人,不下上千人。
但是劉鐵嘴的脾氣很怪,並不是每一個找他算命的人,都能如願以償,他是看機緣的。用他的話說,凡事都有定論,對於一些人來說,算不算都一樣。
從民國二十四年開始,劉鐵嘴便很少替人算命了。他每天在卦攤前,用一雙灰白的眼睛審視著來往的人。偶爾有人前來算命,他上下打量一番,說道:“算不算都一樣,能吃就多吃點,留著沒用!”
被他這麼說的人多了,大家都以為他年紀大了,頭腦不清楚,胡亂說話。如此一來,他的卦攤便日漸冷落。
那是一個冬天的下午,沈醉因事經過卦攤,不料被劉鐵嘴叫到:“先生好面相,日後必飛黃騰達,遇難成祥。”
沈醉站住問道:“不是聽說你已經不相面了嗎?”
劉鐵嘴手捻鬍子,高深莫測地說道:“都是一些活死人,算不算都一樣,逃不過的終究逃不過!金陵福地,血流成河,慘呀!慘呀!”說到後來,竟背過身去,再也不理沈醉了。
沒料到一年後,日軍打進南京城,屠殺三十多萬人,大街小巷血流成河,確實很慘。
難怪劉鐵嘴不替那些人算命,都是快要死的人,逃不過那一劫,算不算都一樣。
民國三十一年的時候,劉鐵嘴出現在了重慶,依舊支個卦攤,但是他每天只算一個卦,看一個相。
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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