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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孩兒轉過頭，看怨靈。她看了很久，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相處了一百年的“鄰居”說些什麼。許久，她才問：“好吧，我就是住在這山洞裡的蛇，因為一百年前我沒有實現你的願望，所以你很恨我，現在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夠放過這些無辜的人？”

第287章　白孩兒之死

“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夠放過這些無辜的人？”白孩兒問。

怨靈瞪著她：“你真的是那條蛇？”

“千真萬確。”

“你竟然修煉成了人身！我在許願石下受苦百年，而你竟然在山洞裡面還能靜心修煉？”怨靈憤怒地質問！

白孩兒疑惑：“我在山洞裡很好啊，為什麼不能修煉？”

“這不公平！我痛苦了整整一百年，而你竟然一點都感受不到我的痛苦？為什麼？憑什麼！”怨靈抓狂了。我在女王的頭頂上立起身體。不由得感慨，這自私的人以為自己痛苦的時候別人也會痛苦，而心胸豁達的人，不管遇到什麼樣的阻礙。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我想起我們見到白孩兒的時候。詢問她詛咒的事情的時候，她卻是滿臉的不在乎，說詛咒不能出去見人而已，所以她就不出去見人了，也沒什麼大不了。這兩相對比，我終於明白怨靈為什麼會是怨靈了。

白孩兒對怨靈說：“你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一百年前，你和我許的願望，說是想要和你心愛的女孩子在一起。我這次下山，我見到她了，她現在很幸福，和心愛的人組成了一個幸福的家庭，現在她的孩子也長大了，很健康很活潑。你現在總不可能還想著和她在一起吧？如果你還是這個願望的話。我沒有辦法實現。”

“我要你死！”怨靈憤恨地說，“我要你用死來補償我這一百年來的痛苦與折磨！為什麼所有人的願望你都可以實現，卻唯獨只有我，你不肯實現？”

白孩兒撓撓臉，嘟囔道：“因為，你的願望太難了呀！”

“那麼你要我死，這很難嗎？”怨靈問，尖銳地笑著說，“生死決定在你的手中。只要你想，這就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白孩兒歪著頭問：“那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會開心了呢？”池縱爪巴。

“嗯！”

怨靈諷刺地笑著，但我看得出來，現在他處於一個非常極端的狀態下，這個時候，不管他說什麼都是不經過大腦的話，哪怕白孩兒真的在他面前自殺，他也不會因此而放下過去的一百年宿怨。

“那你說話算數，我死了之後，你要放過這些無辜的人，讓他們變回原來的樣子，下山跟家裡人團聚。而你，以後也要開心快樂。”白孩兒拔出了刀。我認得出來，那是她變成人之後，沒有蟒蛇的巨力，也沒有任何保護自己的力量，所以沐沐把自己的龍淵之刃借給了她。

她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刀，龍淵之刃吹毛斷髮，頃刻間血就湧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就要衝過去阻止她，女王卻按住了我的頭。我靠，這個老妖怪老是和我做對！他究竟在想做什麼？我氣憤不已，卻被女王按住，動彈不得。

我想那是我一生中最難以忘記的情景。

白孩兒血在流著，但是她卻在笑。

笑靨如花，這世上絕對不會再有比她這個笑容更美好的事物了。

女王問：“你疼嗎？”

白孩兒說：“有點兒。”

“生命就只有一次，死了就不能重來了，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把血堵住，還有救了。”

“我不後悔。”白孩兒輕輕地說，很快，她打了個呵欠，合上了眼睛，就像平常睡著了一樣。

怨靈震驚地看著這一切，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憎恨了幾百年的人，竟然如此順從地、毫不二話地自殺了。

女王抬起手，捆縛他的繩索斷了，他跪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著白孩兒：“怎麼會這樣……你死了，那我的復仇究竟還有什麼意義？！我費盡心思，設下這麼一個詛咒，為的就是讓山下所有人都不再相信你能實現他們的願望，讓他們知道你是個可惡的妖怪，必須得殺死你，才能平息我的怨恨！你就這樣死了，那我的復仇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他一直跪在白孩兒的身邊，從最開始的狂怒，漸漸變得平靜了下來，身邊的那些變幻為蛇的的無辜居民們也漸漸地變回了人。

怨靈的身形越來越淡，不，並不是他的身形越來越淡，而是充盈著他身體的黑氣漸漸散去，於是他漸漸地消失了。

白孩兒的死，我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