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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忍不住心中一疼，想要為她拂去眉心的那一抹憂愁。

“你們三個都是出自藏緲閣，唯有我，是一步一步從屍山血海中走了過來。”男子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神色，他只是揹負雙手，衣衫飄飄，氣質出塵。

“你們一直以為我是最不怕死的，但其實我才是我們四人中最怕死的一人。”

“生命從來都是如此的脆弱。即使是站在異能者的最頂端，也會受傷，也會痛，也會死。就連閔王如此驚才絕豔的人，最後不是也困於壽命大限，不得不閉死關，成了一堆白骨嗎？”

“當年我第一次看見死人的時候，我就發誓，這一生我絕對不會不允許自己死在別人手中！我要自己掌控自己的生命！只是當我走到了這個位置的時候，才明白自己的幼稚之處。”

“幼稚何在？”

女子抬眉看男子，神情不解。

“呵，天下誰人能不死？自古至今有多少紅顏成白骨，有多少天才成黃土？這世上最強的，只有時光。時光若存，人怎能不死？既然會死，又何談掌控自己的生命？”

女子沉默片刻，然後反問道：“生命雖有盡，但我們只要活的問心無愧不就行了嗎？”

“問心無愧？哈哈哈。”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男子仰天大笑了起來。在一片烏雲雷電之下，他黑髮顫抖，如神如魔。

很奇怪，女子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憤怒之色，她只是靜靜的看著男子，等待著答案。

“不要說什麼問心無愧的，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方若妍，我只問你，縱橫一生，卻死於時光之下，無法去看這片天地之外的事物，無法看到這條路的盡頭，千百年之後籍籍無名，身子化為一抔黃土，被人踐踏，沒有人會記得你，再也無法找見你存在的任何痕跡。這一切，你甘心嗎？”

甘心嗎？

自然不甘心，明明如此努力，修煉的如此之強，卻無法擺脫死亡，這，怎能甘心！

方若妍看著遠方，目光慢慢變的冰冷。

……

雨水灑落，蘇塵緩緩的抽出長劍，在他的對面，是渾身佈滿傷口的焦飛宇，此時焦飛宇望著蘇塵，眼睛慢慢變灰。

他眼神中有憤怒，有不甘，有無奈，有濃濃的恨意。

如果是在全盛時期，他完全是可以殺死蘇塵的，但可惜當他與蘇塵相遇的時候，他就已經被鄔安打成了重傷。而他也大大低估了蘇塵的實力，最終導致了這個結果。

蘇塵抽出長劍，然後劍身輕輕一顫。

原本劍身殘留的血液瞬間被抖落了出去，長劍瞬間又明亮如昔。

“咣！”

收劍回鞘，蘇塵默默消化著吸納而來的生機，這一次的生機極為龐大，在這股生機的驅動之下，那層擋在他之前的那層膜瞬間被突破。

很輕鬆，蘇塵順理成章的達到了c級高階。

此時的蘇塵心如平湖，沒有泛起任何漣漪。他冷冷的看著這一片籠罩天地的雨幕，心中暗暗估測著時間。

從戒嚴開始，這場戰鬥已經發生了將近有三個小時了。雖然他沒有見過b級高手的出手，但是蘇塵也能猜測出，此時另一邊的戰鬥應該到了最後階段了。

京城中戰鬥的節奏也進入了最後的白熱化時期。此時無論是四大天王，亦或三大王將，都有許多人倒在了這片土地上，成了冰冷的屍體。

看到這種場景，蘇塵心中並沒有生出畏縮之感，相反，他心中對力量的嚮往之感更加強烈了。

若想擺脫死亡，只有繼續變強！

變強的理由唯有一個，不甘心！不甘心就如此死亡！

繼續強大下去吧，蘇塵！即使要經歷屍山血海，儘管要殺死無數無辜的人，但，那又如何？世上何人沒有親人朋友？誰人又沒有做過好事？誰人又真正的該死？

縱然血債累累，也在所不惜。

蘇塵摸著青鳳，眼睛中的情感愈發淡漠。

…

隨著一條又一條生命的逝去，京城各處的戰鬥範圍慢慢縮小，但戰鬥強度卻更大了。因為除了一些幸運兒，此時活下來的，都是雙方最高階的戰鬥力！

若是有人俯瞰地面，就會注意到此時京城的戰鬥處，只留下了五個地方。而且這五個地方，戰鬥也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階段。

正如在荒漠中的那場決定性的戰役一般。

黃沙彌漫空中。而地面上的黃沙，卻多了不少的血跡。

流川化作的尖刺一次又一次的插進烈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