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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書翔摸索著,料想黃曉君可能睡的房間。當他推開半掩的房門,那條大黑犬正趴在床前,捂著鼻子睡覺。黃曉君就躺在那床上,胸脯輕輕地上下起伏,看上去還在熟睡中。陳書翔想要檢視她腿上的傷勢,但那裡被棉被蓋著。他不想打攪黃曉君的休息,靜靜地合上門。黑犬似乎聽到了響聲,睜開眼睛,抬頭朝門看了看,沒有發現半個人影,又埋住鼻子睡去。
窗外的天並沒有全亮,只能從微微露白的天空,判斷太陽爬山的大概進度。
陳書翔一離開屋子,一股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清晨山間的清風,送來沁人心脾的空氣。大氣中帶著些水汽,陳書翔摸摸自己的臉,指尖似乎滑滑的,有些溼潤。放眼望去,一片濃霧籠罩在山坳裡,只能分辨出遠處高山隱約的輪廓。山裡的溼氣,在太陽爬上天空的正中前不會輕易消散,大山在此刻,變得朦朦朧朧,更富有詩意。
“喂,這麼早就起來了?”早有人在院子裡等著陳書翔,原來老孫已經站在了門口。
陳書翔向老孫問了早,表明自己要在村子裡走動一下的意圖,想要打探一下訊息。老孫知道陳書翔此行的目的,心裡也有意要幫他。只是他聽到發生在潘蕙身上的奇怪變異後,就不再出聲。陳書翔覺得他和白雨清一樣,都有事情隱瞞著自己,生怕他知道什麼秘密。
“那我先去新村民那裡走走,看能不能找到潘蕙的下落。”陳書翔這就準備出發。
老孫跟著他出去,也沒有阻攔。直到陳書翔快要跨出大門時,才被老孫叫住。
“小子,記住一點。”老孫故意湊近陳書翔,非常鄭重地對他說,“無論找到哪裡,都不要去小橋後邊的樹林子,進去就出不來了。一定要記住,小橋後的樹林子。”
“知道了。”
陳書翔不知道老孫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想他跟自己無怨無仇,何況昨日還救了他外甥,應該不會有意害自己。他也不是專門唱反調的人,既然老孫特意說了,便不去那地方就是了。
出了老孫的屋子,才發現霧氣比預想的還要大,眼前是灰濛濛的世界,彷彿用鉛筆淡淡地素描了一遍。
陳書翔一路走過,發現這裡的村民,並不像他所見過的普通農民那樣,天還沒亮就早早起來,準備農事。村裡的路上,不論是新舊村民的住所,都悄無聲跡,只是在舊村子裡,似乎每家每戶都關著門,悄悄地準備著自己的東西。
陳書翔不知道白雨清住在哪幢房子裡,他突然很想見她,想讓她為自己帶路。但想到白雨清也是長久以來才回到這裡,就不必麻煩於她。
他想要知道關於生物製藥廠的事情,或許在新村民中可以探聽到。從另一個角度講,這些新村民,大多都是這個廠裡的工人。如果跟著他們,就能找到工廠。雖不能確認潘蕙和這家工廠的關係,但這是目前最有希望的一條線索。
漫步踱到新村的村口,昨天看到的一條小溪從陳書翔的跟前流淌而過。大概村民們不想每日裡都涉水來回,便在小溪上搭了個簡易的獨木橋。幾根簡陋的圓木,撐起小橋的結構,兩塊大方石頭,半沉在水裡,成了橋墩。一塊有些破爛的木板,橫在橋墩上,就成了溪上唯一的橋。
陳書翔也不想圖省事,弄溼自己的鞋子,踩著咯吱作響的小橋,來到了溪對岸。他想起臨走前老孫對他說過的話,不要靠近橋邊的小樹林。厚厚的濃霧,讓他很難辨認出老孫所說的小樹林到底在哪裡。他只得開啟手電筒,在這微不足道的光亮照射下,一排樺樹,依稀站立在他的面前。
這就是那片樹林?陳書翔遵循著老孫的話,刻意和這片樹林的入口保持距離,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時,他好像聽到背後的小橋又發出了咯吱的聲響,有人從橋上過來,而且從聲響的頻率上,可以判斷來的不止一個人,但他們走的卻有些緩慢,似乎帶著什麼沉重的東西。
“說好來接我們的車子呢?”一個男聲說道。
陳書翔不想現在就被他們發現,藉著霧色,躲到一旁的樹叢中,想要聽聽他們說的是些什麼。
這時另一個聲音說道:
“這麼大的霧,你敢坐車啊。當心摔到山溝裡。”
陳書翔透過迷霧,隱約看到一胖一瘦兩個人影。他們說的都是帶有口音的普通話,可能是來自不同的地方,應該是新村民。
“那就等霧散了再走,也不知道什麼貴重東西,這麼急就要送過去。昨天車子直接拉進廠裡不就好了。”
“你沒聽那群穿白衣裳的人說啊,這種東西是燙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