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才對,偷偷的笑個不停。
田冰冰覺得那聲感嘆屬於沉重性質,不該引起發笑的效果,疑惑道:“你笑什麼?”
朱楠止住笑,說道:“你怎麼也感嘆這句啊?我正想說這句呢。”
“你怎麼了?我想聽你的故事。”
朱楠花錢出來為的就是分心,需要的就是有人來聽他的傾訴,遂開始傾訴起來:“我辭職失敗了,我跟我爸鬧翻了,他不准我走。。。。。。”表達完大概意思,他又抓住機會把一年裡的委屈全翻出來吐了出來。
田冰冰聽完,勾起了十年前的些許回憶,說道:“你這個年齡是這樣的,在很多事上會與父母有隔膜,要互相理解體諒。”她陷在回憶裡不久,馬上出來了,話題一轉,道:“要不讓我跟你爸來說,我託人給你安排一個工作,難不成他怕我拐了他兒子?”
朱楠感到世界越來越稀奇,兒子辭職,老子彷彿出了名,盡是人想找朱父談判。他不想害人找罵,也不想在這件事上再折騰了,只想一個人過過平靜的日子。
宵夜漸漸上齊了,兩個人沒講半點禮性地將那些食物吃了個精光,儼然不像兩個對生活失去了興趣的人。或許,人活著最沒意思的地方在於——即使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了,還是捨不得去死。
第二十九章
餘下的日子,朱楠進行了為期一週的頹廢期,像個被勾走了魂的人一樣,坐著沒骨頭,走路沒眼睛。高中的時候,他經常頹廢,但畢竟那時要學習,想出去有校園關著,想睡覺有老師盯著。而現在,他處於沒人管沒時間限制的狀態,想睡就睡,想出去就出去。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心飛了,人還留著。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就是心死了,人還活著。朱楠那顆想飛出去的心沒能飛出去,掉到原地落了箇中度殘廢。
方老太太的眼睛比很多小學生都要精,思維也比很多青年人敏捷,她對朱楠被迫留下來的初期心理活動了如指掌,採取各種措施指導。白天,她讓他去做各種各樣的事,特別是到外面去和人打交道之類的事,以分散其注意力。晚上,她會叫他下來看憑證,以示想教他的決心。
朱楠對方老太太的話還是不敢不從,他還沒從走不了的事實中適應過來,一想到眼前這老太太竟然就這樣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想到她怎麼說也是把自己跟朱父的關係弄僵的罪魁禍首,心裡還是憋屈得很。
方姝享受了方老太太的特別福利,在各個部門學習,從客房到前廳到餐飲,跟酒店的清潔工一樣,無處不到。她是個特別勤奮好學又擅長交際的人,隨時拿著筆和本,絲毫沒有擺大學生的架子,先者為師,逢人必問。在部門學完,她還會來財務室,實踐財務知識。
兩個人整天在一起做作業,一個願教,一個願學,儼然一對“沒成母女,遺憾蒼天”的老小女人。
財務室裡出現了一老兩小,從此變得燈火通明,天一黑,三個人便開始聚在一起上補習班。剛開始,保安部的人轉鍾時來檢查,以為這裡的人不愛關燈,後來查明情況,這裡便成了免檢區,燈開到大天亮也當有人在上夜班。
九點半,有人敲響了門,隨後進來一個客房部的文員。等她的身子徹底進來,隨她進來的還有右手上提著的蛋糕。她朝方姝迎面走去,說道:“明天是你生日,我明天休息,所以提前送給你了。”
方姝接過蛋糕,像是接過了一枚求婚戒指般甜蜜,連連說道:“謝謝,真的謝謝,太謝謝了。”
人激動了就是這樣,一句“真的太謝謝你了”非要分三次謝。
文員走後,方姝補充道:“昨天我隨便跟她提了一下我的生日,沒想到她去買蛋糕了,真沒想到,太感動了。”
隨之而來的是方母的電話,母子倆使用的是上海話。朱楠覺得比波斯文都難懂,偷聽了半天,以表情猜語境都沒半點頭緒,僅聽懂了最後一句被轉換過來的普通話:“放心吧,有人給您女兒送蛋糕啦。女的。”
朱楠看完了,也聽完了,看著這個才來不久的女生跟她面前的蛋糕,直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是太大了,心想:“如果我在生日前一天跑去對全酒店的人鄭重強調,大概也不會有人給自己送點什麼感動吧。”
第三十章
朱楠的單人寢室在三樓,以前是一間堆放雜物的房間,酒店裡幾年來所有的帳單和廢紙全仍在裡面,想走到最裡邊都得翻紙山越紙嶺。他嫌跟幾個男人住在一起不安寧,幻想擁有一間單人房間,幻想久了,靈感激發了出來,遂決定把那間房整理出來私自使用。四個月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