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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東歐各兄弟國家人民,對中國很熱情,各國領導對西藏叛亂是很關心的。”我又說,七月一日中央在廬山召集工作會議,我現在很疲勞,想休息一下。廬山會議請你參加,因你是書記處書記,地方和軍隊情況都比較熟悉。他說,廬山會議還是你自己去的好。他願留在軍委管家。我就只好自己去,不便過於勉強。
六月二十九日,在武漢乘輪船到廬山,七月一日休息一天,二日開會。毛主席概述了形勢,大體是:成績偉大,問題不少,前途光明。中央辦公廳所發材料不少。我編入西北小組,幾乎每次會都去出席,約十次。參加國務院兩次會是討論計劃工作;參加了中央常委會一兩次,其他任何地方都未去。
周小舟來我處談過兩次。第一次談了湖南工業情況,他說,過去湖南沒有重工業基礎,現有鋼鐵廠、電機制造廠、機械廠等;輕工業有很大發展;水利建設成績也很大,平均四十天不下雨,還可保收。約談了數十分鐘,吃午飯去了。過了兩天,周小舟第二次來談,他說去年糧食造了假!我說:“為什麼呢?”他說:“是壓出來的。一次說糧食數字不落實,第二次又說不落實,連造了幾次數字,下面幹部就摸了一個底——要虛報不要實報。”我說:“只能是有多少報多少,決不能虛報也不能少報。”他又說:“現在吃大鍋飯(公共食堂),就要大鍋大灶,燒柴火也不節省,勞力也不節省;小鍋小灶,婦女、弱勞力都可以煮飯,現在非強勞動力不可。搞了公共食堂,家庭用水也不方便,群眾對公共食堂有意見。”我說:“這些問題,你應當如實地向主席反映。”周說:“昨天向主席談了一些。”他希望我有機會同主席談談,向主席反映一些具體情況。我說:“軍隊方面也常反映一些社會情況,我都送給主席看。”他說:“主席能看到嗎?”我說:“能看到。”
張聞天住在我隔壁院子,一出門就見到,談的次數多些。多在散步時,隨便談談。時間久了,已記不清楚,大概談及幾件主要的事情:小土爐鍊鐵是得不償失。我說,煉土鐵是有得有失(後來我給主席信,別人抄錯變為有失有得)。張說:“你的估價還比較高。”張說:“要很好學習歷史,毛主席從中國歷史中學了很多東西。”我說:“在黨內真正懂得中國歷史的還只有毛主席一人。”我表示會議後要認真學習政治經濟學,認為斯大林解決了社會主義經濟法則問題,但沒有正確解決人民內部矛盾,在這個問題上,是犯有錯誤的。毛主席解決了這個大問題,把兩類不同性質的矛盾分析得很清楚。這進一步鞏固了無產階級專政,創造性地發展了馬列主義。
以上是在廬山會議期間,七月十日前後和周小舟、張聞天談的大致內容。此時,黃克誠還未去廬山。
一九五九年七月廬山會議初期,我參加了西北小組。七月二日開幕以後,從七月三日到十日的八天中,我在小組會上共有七次發言(或插話)。這些都在會議時期中央辦公廳的簡報上陸續印發給到會同志。七月二十三日上午,主席對我七月十四日信批判以後,西北小組又將我在小組會上的發言(或插話)幾經校對,集中印發給到會同志。
從這些事實中可以看出,在我給主席寫信以前,並不是一言不發,而是在言詞中表露了對某些“左”的現象不滿,這才是事實。
從七月一日起,除參加會議外,就是坐在室內看中央部門有關財經的檔案、群眾來信、會議簡報。到七月十二日晚,在我的思想上已形成目前國家計劃工作嚴重比例失調,毛主席的兩條腿走路的方針沒有貫徹到各方面實際工作中去的看法。這也就是我七月十四日那封信的主要內容。本決定十三日晨向主席反映。去時,警衛員說,主席剛睡。我就去西北小組參加會議去了。十三日晚飯後,就開始寫那封信(實際上,七月十二日晚腹稿已成),七月十四日晨將寫成的信,送給主席親收。十六日中央辦公廳印發出來了,我於十八日參加小組會時,我說明這封信只是寫給主席個人參考的,請求中央辦公廳收回我這封信。可是二十日前後,張聞天、周小舟還有其他人發了言,都說基本上同意我那封信,黃克誠十八號晚或十九號晚才到廬山的。他在小組會上的發言,我未看到。毛主席於七月二十三日上午批判了我那封信是反黨性質的綱領,說在寫這封信之前,就有人發言支援,形成有唱有和,這不是反黨集團又是什麼呢?自主席批判了我那封信以後,會議的空氣就變了,我的情緒也是緊張的。
為了表白我當時寫信的動機和願望,故在這裡再次把我對當時國內形勢及對當時一些具體問題的觀點說明一下(成績就不詳細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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