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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柴倩抿唇,勾住趙青舒的手腕,仰頭將交杯酒灌下喉中,辣辣的酒液灼燒著自己的胸口,她看著趙青舒,笑的春光燦爛。
你答應為我撐起這一把傘,而我卻不想成為你傘下唯一的一人。你應該撐起更大的傘,庇佑整個大周的百姓。
柴倩輕輕一笑,看著趙青舒略帶驚訝的眼神漸漸渙散,然後闔上眸子,斜斜的歪在椅子上。
柴倩將他抱到床上,一件件解開他的衣服,蓋上喜被,解開發髻,隨後,她從脖子上拿下隨身攜帶的金手指,綁在他的頸上,藏好。
做完這些,柴倩才開始脫自己的嫁衣,一層又一層,她將嫁衣摺好放好,最後從懷中拿了一封信出來,她的字不好,所以只寫了標題,兩個字《休書》,空空如也的信箋底部,有著她自己的簽名:柴倩。
她解開衣襟,鑽入被窩,將趙青舒牢牢的抱在懷中,她的唇瓣一遍遍的摩挲著趙青舒臉頰,最後在他的耳邊低低輕語:“趙青舒,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而我可以為你做的,卻那麼少。”她咬了咬牙,忽然無比堅持的開口道:“所以我要把屬於你的東西要回來,更要保住這趙家的江山,你答應我好不好?”
她笑了笑,最後坐起來,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深吸了一口氣道:“不說話那就是答應了,我走了,不要想我。”
夜風忽然呼嘯的很厲害,柴倩換上夜行衣,解下滿頭的朱釵環翠,她推開窗,最後一次怔怔的回望著床榻上安然入睡的趙青舒,心中的不捨似乎再一次湧起,然而她最終沒有停留,身形利落的翻了出去。
新房之內,依舊紅燭高照,趙青舒覺得自己正在做一個很悲傷的夢,可是無論他怎麼掙扎,卻始終不能從夢中醒來,他的淚落溼了枕上的鴛鴦戲水。
☆、第五十七章
月上中天,更鼓打過三下;清冷的夜風拂過早抽枝的柳葉,在牆上落下斑駁的影子。巷子裡的野狗都睡了;月下一個疾馳的身影;穿過空蕩蕩的長街;昏暗的月光下看不清她的容貌;黑色的斗篷烈烈作響;柴倩停在宮門外;神色肅然。
看守宮門的侍衛打著哈欠;捲縮在避風的角落。柴倩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找到了趙明辰所住的乾清宮,房內卻依舊燈影灼灼;這位自詡勤政愛民的皇帝,似乎還未就寢。她伏在房樑上,聽裡面似乎有皇帝的怒罵聲;緊接著陷入一片沉默。
元寶公公從裡面出來,端著沒有動過一口的參湯;捲起袖口擦擦了額際的汗;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柴倩從樑上一躍而下,吱呀一聲,推開沉重的殿。
“說了出去,不要來煩朕,都給我滾出去!”趙明辰闔眸躺在軟榻上,言語中皆是不耐,地上的奏摺散落成片,一直從榻上蜿蜒至柴倩的腳下。
柴倩彎下腰,撿起幾份奏摺,裡面有軍報,有災情,有貪汙受賄的檢舉,但更重要的是,裡面有朝臣上書冊立太子的奏議。柴倩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如今朝臣能推舉的人唯有一個,那就是厲王趙青銘。
趙明辰似乎對下面人的動作很不耐煩,他睜開眸子,一抹黑色的身影映入眼簾,剛想開口大喊,那人忽然抽出匕首,欺身上前,抵著他的下頜道:“皇上,我不是來行刺的,我只是有話想說。”
趙明辰企圖掙扎的身子鬆懈了下來,隨意的癱坐在龍榻上,臉上透出幾分無奈,看著柴倩,痴痴笑道:“朕最鍾愛的皇兒都被你給毀了,這跟殺了朕,有什麼區別。”
柴倩收起匕首,垂下眼眸,單膝跪地:“皇上,我自知配不上逸王,可是我不忍拂他一片心意,所以我已擬下的休書,只要他肯簽字,我們兩個此生再無瓜葛。”她當然一笑,臉上透出幾分滿足,一瞬間淚已注滿了眼眶,她卻倔強的抬起頭,看著趙明辰道:“柴家絕不可能做對不起大周的事情,我父親是鐵骨錚錚的將士,柴家祖先的血不能白流,如果皇上認為是我勾結了射月,那我願充當先鋒,身先士卒,驅除射月蠻夷,保住大周的大好江山!”
趙明辰冷笑道:“朕憑什麼要信你?朕又怎麼可能把一國的安危交到一個叛將的手上?”
柴倩垂眸,雖然下跪,脊背弧線卻繃得筆直,她忽然抬起頭,清冷的眸光中帶著跳動的燭火,左手握拳,擼起袖子,咬緊牙根,鋒利的匕首在脈搏上劃開一道血線,殷紅的血液頓時染紅了她的袖子,滴落到膝下的金石地面。
血腥味瀰漫在冰冷的空氣中,刺激著人的嗅覺。
靜謐的空氣中只有鮮血滑落的聲音,啪嗒啪嗒,沉重的彷彿一隻有力的手,掐緊了人的脖頸,讓人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