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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好生送回府,人生可以不服輸,卻不可以不服老,但有年老的一天,至少這一生並沒有遺憾。
三天的流水席只擺了一頓,就喝掛了一眾年邁的老將軍,明月樓的老闆怕這群老兵痞們砸了店,好說歹說的送了他們出門,柴倩結了帳,把喝的人事不省的三老太爺扔進馬車裡,偶爾還能聽見他迷迷糊糊中也不知喊得是翠花還是阿黃。聽三老太爺的戰友說,阿黃是翠花家的狗,當年咬了三老太爺一口,大概是從那以後萌生的愛恨情仇。
柴倩目送車伕駕著車離去,手裡拎著一壺酒,今日的長樂坊異常熱鬧,左右的茶樓酒樓都人滿為患,大家都在講大周女將軍的故事,更別說剛剛差點被擠爆了門口的明月樓。大家看見女英雄出來,紛紛退至兩步之後。
柴倩一聲戎裝,並未帶冠,幽黑的長髮紮成一個高髻,用一根檀木簪固定,她淡然的面對著路人投來的形色各異的目光,茶樓上雅閣中的姑娘們偷偷探出半邊的臉頰,帶著幾分欣喜悄悄的跟隨著柴倩的步伐。
“原來就是她啊,我在胭脂巷裡見過她呢。”花魁甲道。
“我也見過,他穿戎裝比穿男裝還帥,若是女人都長成她這樣,我們還要那些臭男人幹什麼!”花魁乙帶著幾分閨怨哀嘆。
花魁丙冷冷一笑,帶著幾分高人一等的傲嬌道:“你們那算什麼,我還接過她的客呢,那一日沈小世子包了我的畫舫,便是招待她來著。”
眾人眼神皆一亮,原來這個花魁丙就是玉嬌樓的妙音姑娘,大家無不羨慕萬分的看著她,最後她也只能期期艾艾道:“可惜啊……她好像不近女色。”
眾人心中的小算盤似乎都嘩啦啦啦的一聲亂響。
柴倩走到一處高樓之下,琴音清響,飄渺婉轉,讓她一下子想到那張這天底下再無人能比擬的容顏。她頓了頓,抬起頭,蔚藍的天際飄過一朵潔白無瑕的雲朵,空氣中似乎有一陣輕淡到極點的幽香,她忍不住閉上眼睛,用力的追逐著那一絲絲馨甜的香味,柔軟的氣息劃過臉頰,幾近溫柔的觸碰,她睜開眼,看見天空中灑下一片片花瓣,紅色的、粉色的、白色的,夾雜著陣陣幽香,恍若置身室外仙境。
忽然間,從二樓的樓臺上飛下一縷紅綢,像靈蛇一般捲住柴倩的腰,她順勢一躍,收起紅綢,已身輕如燕的躍上了二樓的高臺。
閣樓的後頭,是一望無際的臥龍湖,碧波飄渺,四五隻畫舫遊船在湖上緩緩而行。柴倩看見趙青舒坐在中間的位置,他面前的琴案上放著一架古琴。
“我曾許你掃榻踐行,撫琴一首。”趙青舒看著她,紅塵千丈,再也找不出一個比之更溫柔的眼神。
柴倩粲然一笑,摸著下巴打量起他身邊的眾人——紅袖、青染、趙青池、沈灼、他們都來了。
“原來你們早有預謀?”
“小姐,你可冤枉我們了,我們也是臨時被抓的壯丁。”紅袖吐吐舌頭,一臉嬌俏。
“剛才的花瓣雨是怎麼回事?”柴倩看了眼面前的兩個丫頭,總有一種自己老底要被揭穿的不安。
果然紅袖躲到了青染的身後道:“不關我的事,是青染說你最喜歡花瓣雨……雖然有點俗,但是,似乎效果不錯。”想起方才自己小姐迷醉的樣子,紅袖覺得小說裡惡俗情節的存在,是有一定的合理性的,像她們家這麼俠骨柔情的小姐,還是抵不住一場花瓣雨的洗禮。
只有趙青池滿臉憂傷,想起沈貴妃在得知自己兒子把御花園的暖房裡的花洗劫一空之後的表情,趙青池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柴將軍高興就好,高興就好……”
柴倩抿嘴一笑,上前拍拍趙青池的肩頭道:“辛苦你了,福王殿下。”
趙青池得到大將軍的讚賞,原本的一點點抱怨也消失殆盡,立馬滿血復活道:“能為將軍效勞,本王義不容辭。”
大家都有說有笑,只有沈灼坐在一旁,似乎很有心事。原來這幾天他被臨時任命為射月使團的接待,一想起再過幾天就要來勢洶洶的射月使團,沈灼就覺得火燒眉毛。
“你放心好了,射月國的人雖然彪悍,但都是直腸子,不會在帝都掀起什麼大風浪的,至於那個哈姆達,他也不過就是個繡花枕頭,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別人幹不過他罷了,去年若不是我們大周把犬戎打的找不到娘,單單射月每年要給犬戎的歲貢,都快讓他們喝西北風了,說起來,大周還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呢。”柴倩拍著沈灼的肩膀安慰。
一旁的趙青舒眸光微微一閃,似乎很隨意問道:“射月的人都長的那麼高大威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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