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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正,到如今的衛芳,一個接一個從她身邊離去,她怕了。不禁悲哀地想:在有限的青春年華里,我赴了一場又一場將散的宴席,送走了一個又一個身邊的人,唱了一遍又一遍的《祝你一路順風》。最後,還有誰能陪伴身旁?
?
第2章誰才是我的第一個好朋友(1)
?在這離別的前一晚,非明和衛芳這對好朋友擠在床上徹夜長談。
衛芳說,回憶其實就是站在時光的這頭,回望站在時光那頭的自己。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記憶,或喜、或憂、或悲、或歡,不管是哪種,都是完全屬於自己。你若願意,可以拿出來分享;若不願意,可以獨自抱著它地老天荒。非明贊同她說的話。對於埋藏在青春歲月裡的那段往事,非明從未對他人說提起過,那是她不願觸及傷痛。今夜,她開啟了塵封的記憶,有歌聲,有微笑,有鮮血,也有眼淚……
都說性格是天生的,其實更多是後天的形成。人生的經歷往往對一個人的影響很大,特別是在少年時期,心理還未能承受一切變故。
傅非明的第一個好朋友是趙偉還是陳皓,她也搞不清楚。認識陳皓再先,卻是與趙偉最先成為好朋友。認識陳皓是早在上幼兒園的時候,之所以會讓她記憶深刻,是因為她想起一次笑一次。
由於爸爸傅振聲是在役軍官,作為隨軍家屬,傅非明5歲之前是在部隊度過。在野戰部隊,非明接觸到的都是錚錚鐵骨的軍人,自然而然養成了敢作敢為的個性。用媽媽林娜的話來說,是膽大妄為。可爸爸說,軍人家的姑娘就該如此。部隊裡的隨軍家屬不少,所以年齡相仿的幾個孩子成了非明的玩伴。儘管不是年齡最大的一個,可向來膽大妄為的非明卻是部隊大院的孩子王。部隊的生活是枯燥的,大院的那群孩子總是趴在矮牆頭,看著叔叔們排列整齊、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地喊著“一二一”走過。偶爾也會在操場邊上,看官兵們操練。於是,官兵操練就這樣成了孩子們玩得最多的遊戲。春天裡,會多一個遊戲,那就是去撿木棉花,拿回院子當手榴彈投。部隊到營房那條路很長,兩邊是高大的木棉樹。春天木棉花開的時節,火紅火紅的,甚是漂亮,那可是孩子們彈藥庫。
每當非明站在院子中央大喊一聲“集合”,各個屋子的小朋友便從紛紛屋子裡跑出來。然後是一系列的口令動作:稍息、立正、向左看齊、向右看齊、向左轉、向右轉、報數、起步走……每次總有一兩個小朋友是左右不分,要不就是年紀小的報數報錯,大夥笑彎了腰。長期玩,這群娃娃兵倒還真的有模有樣。當然不是每一次都是非明當隊長,偶爾也由其他年級大點的小朋友充當。不管作為隊長還是小兵,非明的動作永遠是最規範的,這讓小朋友不得不服她。
部隊的隨軍生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簡單、快樂,非明曾經以為永遠都會留在部隊。童年時總會以為美好的時光將會永恆,從未想過人生在世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悲歡離合。還沒在部隊上完幼兒園,非明因爸爸轉業而離開部隊。那是她第一次經歷離別,雖然記憶已經模糊,但是她仍記得離開部隊那天,跟院裡的小朋友道別時,自己還是哭了。
去到新的幼兒園,起初的一段時間並不適應。幼兒園裡的遊戲她完全沒有玩過,小朋友們唱的歌她也完全沒聽過,在大院裡發號司令慣了的非明,在新遊戲中顯得有點手腳無措。然而,小孩子的適應能力是驚人的,剛過了開始的磨合期非明很快又成了孩子王。除了學會新的遊戲,也把玩了幾年的遊戲教給新朋友們,很快就把部隊生活拋之腦後。
沒過多久,班裡轉學來了瘦小的小男孩。對於經常玩得髒兮兮的非明來說,這個新同學簡直愛乾淨得欠揍。她發現,他的衣服從早上進幼兒園,到下午離開幾乎是一個模樣,就連那白色的帆布鞋上都不曾出現髒印。看不順眼歸不順眼,本著團結友愛的精神,她在跟大家玩遊戲的時候也會帶上他。在帶新同學第一次玩操練遊戲時,讓非明永遠記住了他。
那一天,非明再一次喊集合後,小朋友們迅速站成了一排,新同學怯怯地站到了最邊上。在非明喊出“稍息”、“立正”、“向左看齊”後,其他小朋友們已經輕車熟路地跟著口令完成動作,只有新同學慢半拍地跟著大家做。慢歸慢,動作到底是對了。
接下來,非明喊了聲:“報數!”
幾秒後還沒有反應,大家看向了最左邊的新同學,一個小朋友衝著他說:“陳皓,你是第一個,你幹嗎不報?”。
只見那小男孩滿臉通紅,為難地看著大家,囁嚅好幾秒,才出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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