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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想哭的衝動。

她等了十年，盼了十年，忍氣吞聲了十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景常回到家裡，看到女兒長大了，和婆婆的關係和解了……

“媽？”

許盡歡連叫了兩聲，顧婉青都沒有聽到。

“媽，你在想什麼呢？”許盡歡拉了一下顧婉青的袖子，輕輕一笑，“媽，我一直覺得，爸一定會回來的。”

“是啊，你爸一定會回來的。”顧婉青聽到這句話輕輕一笑，最懂她的，果然還是女兒。

她慈祥地撫摸著許盡歡的頭，“我一直能感覺到，你爸還活著，這麼多年，雖然他一直沒有音訊，但我知道，他一定還活著。”

“媽，我從來都不知道，你還是部隊出身的呢。”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的我啊，就是不服輸，直到遇見了你爸。呵呵，現在想起了，以前經歷過的那些事情像是做夢一般。有的時候我在想啊，那些浮現在腦海中的事情，真的是我親身經歷過的麼？”

“媽，懷念那個時候麼？”

“恩，懷念。若不是你爸，我還不知道什麼是愛，也不知道什麼是溫柔。人啊，果然能為了另一個人變得不是自己了。呵呵呵。”顧婉青一邊笑著，一邊摸著許盡歡的頭髮，“我從來都不後悔嫁給你爸，因為我相信他，他答應過我，一定會陪我白頭到老的。”

顧婉青說完這句話，眼角有些溼潤。

這十年的煎熬，即便是從她嘴中輕而易舉的說出，也承載著不能承受之重。

十年的煎熬，十年的忍耐，這十年，她在思念和掙扎中生活著，為了不讓景常難堪，她忍受著老太太的無理取鬧，還忍受著貧窮和流言蜚語，在人生最美好的歲月裡苦苦堅守了十年的歲月。

若不是有那刻骨的海誓山盟，還有那顆相信他的心，她絕對堅持不了這十年的漫漫長路。

“阿歡，等你身體痊癒了，媽想開一個花店。”

過了半響，顧婉青突然開口說道。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原本姣好的面容上綻放出絢麗的光芒，就像早晨初升的太陽，耀眼而絢麗。

“花店？”

“是啊。這些年，咱們的日子雖然過得窘迫，但我仍然堅持沒動你爸爸留下來的那筆錢。那筆錢，原本是要留給你上大學以及以後結婚買房用的。你爸一直沒有回來，我也沒什麼能力，我就想著用那筆錢讓你上完大學，買個好點的房子，找個老實的人結婚，安安穩穩踏踏實實地過一輩子。媽以前是這樣想的，但是自從你出事之後，我就放棄了那種想法。”

顧婉青說到這裡，微微嘆了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說道，“若是這次你不能死裡逃生，媽留著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啊？”

“媽。”許盡歡抓住顧婉青的手，心裡有些酸澀。這麼多年來，別人不知道母親受的苦，但她卻一清二楚。

顧婉青拍了拍許盡歡的手，繼續說道，“前段日子你在你林叔那裡打工發生的事情我聽林叔說了，你有那種天賦媽很高興，你林叔說你在這一行裡肯定能有大發展，你的以後也算是有了著落。媽就想自私一下，將留給你的錢拿出一部分來開個花店，媽知道，開個花店耗資多，短期內可能無法回收成本，也可能會血本無歸，但是無論如何，媽都想按照自己的想法闖一下……”

“媽，你這說得什麼話。”許盡歡聽到母親如此推心置腹的說話，心裡有些感動，這麼多年來，不論她們兩個的生活多麼艱難，多麼貧窮，母親都沒有動父親留下的那筆錢。

雖然母親從來都沒有說過，但是她知道，母親是將那筆錢留給她上大學，買房，結婚用。

“媽，你這麼心靈手巧的，肯定會養出最美的花，賣個高價錢，女兒還指著媽以後發達了當個富二代呢。”許盡歡撒嬌似的說道。

“好，好。”顧婉青見許盡歡如此懂事，緊揪著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這麼多年來，無論多麼貧窮她都沒動那筆錢，就是害怕她投資失誤血本無歸，連阿歡的學費和房子都沒有著落了。

這個年代，大學生畢業之後的工資並不高，若是靠著工資買房，那簡直是天方夜譚的事情。她沒有能力讓阿歡過上好日子，但拼盡全力也要讓她讀完大學，不做房奴……

“媽，我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等過幾天我們就開始租房子裝修花店吧。”許盡歡興致勃勃地說道，“媽，你長得這麼漂亮，又心靈手巧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將花店開得紅紅火火的。”

“貧嘴。”顧婉青心裡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