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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燒了水,給香姐洗了澡,替她換上新的裙子。裡裡外外都換了,我很細心,她閉著眼,紅潤清香的臉蛋帶著羞澀的笑容。
我有些衝動,但壓制住了,把她抱進臥室去,讓她好好休息,我去做早餐。
可我早餐做好後,進門去叫香姐吃飯時,卻發現她側臥著,睡得很香,長長的睫毛上淚珠晶瑩,臉上淚跡斑斑,手裡捏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中,我騎在雷哥的脖子上,香姐依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我像一隻小瘦猴,下巴都是尖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雷哥笑得那麼憨厚,露出雪白的牙,又那麼讓人感覺溫暖;香姐長髮如水,衣著樸素也掩不過那種純淨的美態,笑容純美極了。
這是我們唯一的照片,是我七歲那年上半年照的。本來叫養父也照,他卻不照,因為多一個人就多一份錢,那時他已經病得不輕了。
看著香姐和照片,我有種茫然失落的感覺。
轉眼九年了,她揹著我哭泣,是還在想念雷哥嗎?可雷哥他……會想我們嗎?他知道這九年裡,我和香姐受過多少苦多少難嗎?他怎麼就那麼狠心不回來?為什麼?為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起,雷哥已變成了我心底的一根刺,扎著疼,又拔不掉,成了少年時代的煩惱……
我沒有叫醒香姐,讓她多睡會兒吧!
吃過飯,換了自己的衣物,出門步行趕往學校。不是非常遠,走路半個小時。
到學校的時候,剛剛好,沒遲到。
走進教室裡,班主任王明雪正在給大家發放軍訓迷彩服。申海洋個子最大,毛彪比他也矮不了多少,在旁邊打下手,顯得很有熱乎勁兒。這兩個傢伙看著我,眼裡怒火都噴出來,恨不得馬上就活吞了我。
想想兩個混蛋昨天下午被呂曉薇開車追得屁滾尿流的情形,我心裡暗爽,但也不和他們對峙。那時,呂曉薇還沒有來。
王明雪看著我,都忍不住臉上些微笑意,說:“申海洋,給林雨拿一套最小號的吧!”
同學們都笑了起來。
申海洋更是一臉虐意的笑,遞給我一套衣服。
我低頭領了衣服,但也沒有臉上火辣辣。我習慣了這些笑聲,外表也冷得漠然。
那時,王明雪接了個電話,讓申海洋、毛彪繼續發放服裝,叫我們上午自習,自己去學校商店買軍訓的迷彩膠鞋,下午正式軍訓。然後,她就匆匆離去了。
王明雪一走,同學們就鬧鬨起來,教室裡像有很多隻草泥馬在奔騰。男生女生也熟悉了許多,嘻笑打鬧,非常開心。而我,在座位上坐著,默默地拿起書來看。
熱鬧是他們的,而我習慣了沉默,我還是要好好學習的。
很快,申海洋就來到我身邊,低頭冷道:“林黛玉,昨天下午你走了狗屎運。不過,今天下午就未必了。哼哼……”
我抬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的目光一向都冷。很想一拳轟爆他的大鼻子,這可是瘸子大叔說過的致命點之一。可我沒那麼做,在班上不必要,我也不能主動找事。
教室裡突然就安靜了,很多雙眼睛在看著我們。
申海洋一把抓住我衣領:“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想我馬上就現場直播嗎?”
毛彪馬上吼起來:“洋哥,直播一個!”
頓時,又有好幾個男生也跟著起鬨。這些傢伙,估計都特麼快成申海洋的小弟了。
第12章 我要靠我自己
申海洋一掃眾人,扭頭看著我:“林黛玉,聽見沒有?民意不可違啊!”
我冷冷地看著他,心頭的火已經騰起來了。
瘸子大叔說過的話,清晰地在我腦子裡迴響著。
他又說:“不過,看在我們同村的份兒上,我覺得呢,你要是現在給我下跪,磕三個響頭,叫三聲‘洋哥’,我表示今天也就放過你了,但不代表以後會放過你。”
毛彪在旁邊叫開了:“洋哥,別忘記了,喊他賠錢。我們的摩托車不是被他當廢鐵賣了嗎?都是新的,至少一人賠我們一萬。”
申海洋一點頭,提著我衣領,快把我提起來了,冷道:“媽的,我還把這事兒給忘記了。林黛玉你是窮瘋了啊!我們昨天下午打聽到了,你特麼居然賣了我們的車。下跪,外加兩萬塊,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申海洋,你別太過分了。”我腦子裡開始炸火,一身的血都在湧動,拳頭已經在桌子底下捏了起來,直盯著他的大鼻子。
我只盯他的鼻子,如果實在忍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