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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蠢。”楚可心下冷笑。
許晴對顧夜白感情複雜,本也尚自惱恨著悠言,看著她,此刻卻頗覺幾分心酸。
突然有人問起提拉米蘇的傳說。
提拉米蘇,有過太多的傳說。
最流傳的版本據說是正值戰亂,義大利計程車兵即將赴戰場,家中羞澀,心愛的妻子把家中能用的食材做成蛋糕,以贈丈夫。
天涯海角的相隨,何懼人世變幻。亂世又怎樣,生死又如何。
微細的糕點,自此有了傳世的意義“帶我走”。
懷安便就著這嫵媚的燈色,在顧夜白的懷中中娓娓道來。幸福滿眉。
“好美。不就像顧學長與周學姐麼?”不知誰帶頭說了句,眾人一時反響熱烈。
座中女人聚在懷安身上的眼光無不豔羨又嫉妒。
許晴卻突然道:“悠言,你會做提拉米蘇,傳說是這樣嗎。”
聲息遽然而止,目光又返回悠言身上。
悠言咬咬唇,想了想,低聲道:“我想,其實,提拉米蘇,還有一個意義。”
“要回來。那是妻子沒有出口的話。如果無法帶走,那麼就請一定要回來。”
眾人頓時靜默,有人看向悠言的眼光卻愈加不屑。
“回來作什麼?看著好便回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有人冷笑道,接著幾個女子便斜著悠言,議論開。林子晏微嘆了一聲。
悠言低下頭。
是的。要回來。
可是。四年前,她離開,她帶不走他。她有一千個理由要帶他走,只是,卻有一千零一個理由對自己說不能。
四年後,抵不過思念的蠶食,辦完遲濮的事後,她回來了。
然而,他已不再期望她回來。他身邊已有了很好的女人。懷安是適合他的人,一樣聰慧。她知道懷安愛他,深深愛著他。
所以她,也期望他的期望。
回來,看看他,就好。知道他好,就好。那麼她便心安了。這輩子,她無法給他的,她希望有人能給。
她只要他好。
數字是理性的美妙。構建這世界的最初。
如果,要給愛情數字化,那絕對不是1+1=2。公式既然無法恆等,那麼註定愛情永遠不能完美,有完滿亦自有缺陷。
殘缺並非不美。端看途經。
小白,小白。悠言在心裡喚著那個名字。
曾經的滄海,今日已桑田。
顧夜白沒有迴避。知道她看他,禮節性的一瞥,疏離淡漠,如同那年的初見。
那中間的四年時間,彷彿被架空。彷彿他從沒吻過她,彷彿她從沒在過他的懷裡哭過與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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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話 摺子戲
第十七話摺子戲
悠言卻突然笑了,眉眼彎彎。
顧夜白微晃動著酒杯,杯裡醇紅的殘液映出了女子的容顏,彎彎的眉,彎彎的嘴角。那年的雨天,他遇見了她。她撐了傘,傘往他那邊傾著,護著他的期末統考的畫稿作品,雨水順著她一側的肩膀,滴落地面。因冷而顫抖,她還是微微笑著。
舉杯把剩下的津液吞掉。
這樣的笑,初見的微笑。她怎還能這樣笑?就像她從不曾離開過一樣,就像他想她想得瘋狂卻不曾在自己的臂上劃下數十刀一樣。
這笑令他想把她毀掉,狠狠地,不顧一切。
悠言輕輕道:“小林子學長,是不是挑誰都可以?”
“那當然。大家說是不是。”林子晏哈哈而笑,又俯身到悠言的耳邊道:“言啊,叫學長就好,前面那個定語,就拿掉吧。”
悠言點點頭,再次望向顧夜白,目光柔軟,小心翼翼。
卡其斜呢方格桌布鋪就,本用作聚餐的輕檀長桌並不算窄小,但這時一下子變得擁擠。
廳上的人剛才還三兩散開,此刻均攏集到這桌的四周。
俗套的冒險遊戲,卻是有趣的人。
劈腿回巢的舊日晴人,今非昔比的億萬社長。
“知不知羞恥!”幾個站在懷安背後的學弟學妹,其中一人憤怒道,卻是剛才那個被林子晏禍害溼身的鬈髮學妹。
她的同伴趕緊拉了拉她,她卻忿忿掙脫了,冷笑道:“我偏要說!怎能有這樣的人?當年顧學長還不是藝訊社的社長的時候,怎麼就不見她留下?你們就不替懷安學姐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