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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推門聲,隨後是略顯沉重的腳步,緊接著的就是流芡的驚呼聲:“殿下!你醒了?”
容軒笑道:“沒有,我睡著呢。”
流芡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扒著容軒的衣袖就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容軒一愣,扯過被子蓋住頭道:“顏都,我還要再睡會兒。”
“嗷~”流芡忽然哭得更加悽慘了,“殿下果然是全好了,還知道調戲人了。”
容敏奉命過來照顧容軒,容軒仗著自己大傷初愈,上面又有父王和母后罩著,成天對容敏指手畫腳。
“容敏,削個梨。”
“容敏,沏個茶。”
“容敏,唱個歌。”
“容敏,下個腰。”
“容敏,劈個叉。”
“……容你個大頭鬼!”
容敏把削梨的刀架到容軒脖子上,不理會容軒隨即要來的梨花帶雨。容軒被逼著下床,走到桌邊自己削梨,一邊削一邊問道:“衛國那邊,如何了。”
容敏動了動脖子道:“讓玄月拖著呢。剛報了你傷好了的訊息過去,前兩日衛國來信說要你千萬養好身子,估計就是在等著你和玄月的婚事吧。”
容軒手中的刀一頓,隨後又裝著不在意的樣子繼續削梨,剛削完,被容敏伸手過來,容軒眼看著自己削的梨進了她的嘴。
“吃你個梨怎麼了。”容敏瞪了他一眼。
“沒事,隨你吃。”容軒伸手又拿了一隻梨。
容敏一口嗆住:“你沒事吧。”
“沒事。”
無涯的信裡寫了很多,每一次也都寫到,失心散的毒還沒有解。容軒一封封地看著,看上面蒼勁有力的字,看字裡行間寫著的相思,最後揮手一揚,滿屋子紛紛落落的都是白色的信箋薄紙。人倒在一片書信中,心裡空得很。手指抓起地上幾張薄紙,復又撫平,心裡的酸楚卻怎麼也抹不掉。
顏都走進房中的時候看容軒倒在地上嚇了一跳,以為他箭傷復發,扶他起來之後聽到他頭靠在自己肩上輕聲說道:“我想見無涯。”
脊背微微一僵,隨即聽到他下一句:“你帶我去找他好不好。”
顏都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垂眼柔聲道:
“……好。”
容軒估摸著衛國退婚的書信在這幾天就該到了,容敏既然知情,之後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他。容王近日來身子骨也硬朗了許多,心無牽掛,容軒走得也就乾脆。
此番出行,容軒已經完全不想從衛國經過了。他和顏都一路西行,自月見國入永安城,在轉道一路北上去往景國。照容軒的意思,衛國已經玩夠了,差點把命都玩進去,留著的這條命,就算再有什麼不測,也不該被測在同一條路上。
月見國說是一個國,其實不過比臨都王城永安略大了一些。月見國與其他臨都四國來往極少,若不是出了位景國夫人,近年來同景國有了幾分聯絡,簡直很難覺得它也是臨都境內的國家。月見國主司姓,開國君主是從前孝景帝皇子爭儲時一位皇子的得力部下,那位皇子兵敗後,司氏攜族人西行出走,不再歸順任何一位皇子,至如今的月見國都宛城自立一國。此後臨都暫平,五國割據既定,竟也沒有任何一國的國君有想要吞併月見國的意思。
從入國起容軒就一臉的不爽快,腦子裡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想起一個和傳說中月見國人同樣冰藍眸子的人,一身素淨灰衣,卻有著一張無比嬌媚勾人的臉。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我胃疼。”
原本也沒有要在月見國長留的意思,只在邊城經過,又走了半日的兩人在路邊的涼茶攤坐下準備休息片刻再走。
涼茶攤的老伯端著兩碗涼茶走了出來,顏都伸手接過,遞了一碗給容軒。容軒抬眼看了看那老伯驚奇地問道:“老伯,你的眼睛怎麼是黑色的?”
那老伯愣了一瞬,仔細看了看容軒和顏都二人笑道:“二位客官是剛來到月見的吧。”
容軒點點頭。
那老伯憨厚地笑笑,指著自己的眼睛讓容軒仔細看。容軒湊近了分辨,發現並不是全黑的瞳色,而是黑中帶著些藍,只是不太明顯。
“原來是墨藍色……”
那老伯笑了起來,把端茶的盤子放在一邊在兩人對面坐下,緩緩說道:“這位公子是聽說,月見國人都是冰藍色的眼眸是嗎。”
容軒又點點頭,
“其實並不是這樣,月見國人,眼眸中都帶著幾分藍色,然而擁有有冰藍色眼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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