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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總共就我們四個人,難道你要我相信你在吃你自己的醋?還是說,你覺得,我有可能會和顏都走得很近?”
聽到後面半句,容軒不自覺地腦補了一個畫面,然後整個人都不對了。
“那什麼,我們繼續。”容軒乾咳一聲,“對了,簡言……簡言死了。”
“誰?”
“簡言,我宮裡一個和流芡關係很好的宮人。”
無涯隱約想起了之前在世子宮中,常跟著流芡的那個低眉順眼的宮人。
“是他,怎麼會。”
“我不知道。”容軒想起了那間充滿了血腥氣息的房子,臉色有些難看,“流芡一直和他親如兄弟,他一死,最受打擊的就是流芡。雖然他總是裝著沒事,我知道他總是在介意的。日後你見到他,避開簡言一事就好……無涯?無涯?”
無涯忽然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呢?有哪裡覺得不對了?”
“沒有,”無涯淺淺一笑,“你繼續。”
容軒覺得無涯有些奇怪。仔細回想起來,無涯剛到容王宮的時候,負責準備荒廢了幾年的侍衛房並帶他進去的,就是簡言,也許多少有些交情。忽然聽到他人的死訊,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平靜才奇怪。
又絮絮叨叨講了許久,上至容王身體不適要容軒監國,下至某日宮人走路的時候平白無故絆了一腳超級好笑,事無鉅細都講了一通。無涯覺得,憑容軒的口才,不去說書真的是太可惜了,於是笑道:“軒兒,我知道黎司到底是為什麼要你進宮了。”
“為什麼?”
“他可能真的只是想找你說段書。”
“……你終於嫌我煩了是嗎。”
無涯心道,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聽你說話是聽不膩的,”無涯扳回容軒扭開的臉,“但是軒兒,現在時間要緊。”
容軒扭了扭脖子從他手中掙脫出來。
“剛才講到哪兒了。”
“你和顏都出宮,去了範記酒樓。”
“噢,這個範記酒樓啊……”
“跳過你們倆吃飯這一段。”
“哦。”
等容軒終於把事情又理了一遍,蠟燭已經燒掉了大半了,期間無涯不知道剪了幾次燭芯。不管別人再怎麼說共剪西窗燭是個多唯美的畫面,總之在無涯心中已經是譭譽參半了。
“那之後,王都中洩露小道訊息的人,都交由顏都處理了。”
“怎麼處置?”
容軒望著那燭火搖曳,手指蜷曲起來,猶豫了許久後閉眼無奈道:“不論虛實,全部格殺。”
無涯眼睛一垂,沒有多說什麼。
誰都清楚,那些被格殺的人裡,究竟能有幾個是真正知道訊息的細作,更多的,恐怕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被肅清的無辜者。為了守住秘密,寧可錯殺,不能放過。殘酷至此,卻也別無他法。
然而就算是這樣,千字帛的秘密依舊被洩露了出來。
忽然,容軒和無涯同時抬頭看向彼此,一人驚恐一人懷疑。
無涯意識到容軒所想的和自己是一樣的,忙拉住不寒而慄的容軒死死摟在懷中。
“不會的……不會的……”容軒聲音打著顫。
心裡不斷牴觸著,可卻明白得徹底。除了他,沒有人能做得到了。
容軒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
顏都負責肅清散佈謠言的人,每一個人都是他親自派人封口,除了他,再沒人有機會能夠保住細作的性命而不被容軒知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社長大人的生日 嘛,寫在這裡她應該也看不到 但還是要慶祝一下
社長生日快樂哈
☆、情禍 上
一切變數都從他們回宮之後開始,如果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可是……”無涯皺眉道,“顏都如果是黎司的人,殷十三應該認得他才對,不是嗎。”
容軒猶豫了片刻,隨之迎來的,是心底更深的恐懼。
如果他真是黎司的人,殷十三必定認得他,那麼在南郊樹林裡那一幕,就完全成了顏都和殷十三合演的一出好戲。不對,不止那一場,從他回到自己身邊起,就是一場大得不能再大的戲碼。
可是為什麼。
如果是為了千字帛,顏都作為下一任家主,知道的遠遠比自己知道的更多,他完全可以把他知道的和盤托出,何苦要兜這樣一個圈子。
容軒冥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