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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月光是冷的。”
而後他極其開心地在街上跑了幾步,把顏青遠遠地落在身後,和所有發酒瘋的人一樣在街上大呼小叫,擺各種造型給顏青看。
“你看你看~這個是沉思者,這個是丟大餅者……這都是從西域的畫冊上看來的造型……”
折騰累了,呆愣愣地放下雙臂,仰著頭看墨藍色的天,一輪明月當空,把容桓在夜色裡的影子拖得極長。
他看了許久,看到力氣盡失似的鬆開了手中的酒瓶,靜謐的夜中一聲碎裂來的格外刺耳。
容桓霍地轉過身來,受盡極大委屈似的看著顏青吼道:
“可是我就是喜歡衛綾——!!!”
顏青靜靜地跟在他身後,沒有說話。
一個月前,容桓和顏青奉容桓父王容孝王之命微服出訪衛都,為的是能夠查探到衛君的下一步計劃,以避免容、衛再次爆發戰事時,容國處於劣勢。
容桓剛剛被封為世子不久就接到這樣的任務,自是極有衝勁,小年剛過便啟程前往衛都。因路上只兩人結伴同行,沒有拖累,一路上走得極為順暢。
到了衛都,正遇上過年的時間,衛都裡一派和氣的景象,見到容桓顏青兩人,雖是不認識,也都會道一聲喜。
年事裡酒會眾多,容桓裝著是常年在外剛返鄉的富家少爺林恆,竟也讓他打出一片官場上的酒肉圈子,一時間衛國都城裡各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哥都同他稱兄道弟。
今日夜宿丞相府,明日又是那位太尉家的小少爺請自己過去同桌共飲,這邊郎中令才說說你推了好幾次了,今日這酒你必須得來,那邊奉常的愛子又抱著畫卷說聽說你愛看畫,我這兒都特地給你備下了。
容桓酒量不差,酒桌上喝倒一片是常有的事兒,酒興之上,胡言亂語口無遮攔之人比比皆是,要打聽到訊息並不困難,此外還有個好處,鮮少有人能記得自己在酒後說了什麼。只是苦了一直清醒著的容桓,梁太尉家的公子醉酒時揮舞著褲衩說要獻身給他的場景至今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正月十五,閒來無事的小少爺們攛掇容桓一起去元宵節上看漂亮姑娘。容桓推阻著不去,有人笑道:“這十五可是街上姑娘最多,打扮得最最漂亮的時候,這麼好的機會都不去,林恆,你該不會是個斷袖吧?”
一群小少爺笑著看自己,容桓沒有辦法,紅著臉一起上了街。
說是一起看燈賞姑娘,等真到了街上,哪還有人管著人生地不熟的容桓和顏青。街上人多,沒走多遠就散了,容桓回頭時身邊只剩下顏青一個人艱苦卓絕地擠在人群中跟著自己。
“殿……公子啊,這人也太多了點……”
“從前在宮……‘家’裡,也從沒上街看過燈會啊。”容桓被擠得喘不過氣來,忙讓顏青拖著自己往街邊人少的地方走去。
顏青偏巧不巧的把容桓帶到了一株掛著清一色的彩燈的常青樹下,容桓偏巧不巧地回了個頭,衛綾那天偏巧不巧地穿了一身紅蓮般鮮亮的繡花衣衫,容桓偏巧不巧地覺得這紅衣姑娘實在太漂亮了。
容桓轉回身來看了一眼顏青,顏青笑著向他推了推手道:
“世子妃殿下等著呢。”
容桓靈魂出竅地笑了笑,正了正身子,無比風姿瀟灑地向衛綾走去。
“姑娘可是要點這盞燈?”
衛綾抬頭看到容桓一愣,和身邊的丫鬟相視一笑。
“小女子只是路過,不過既然公子要點,那我便要這盞燈吧。”
容桓心裡一喜。
“在下容桓。”
“衛綾。”
兩人在樹下站著看著彼此,相視而笑。
那天容桓和衛綾沒有看雪看月亮,也沒有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只是平淡地沿街逛著燈會,見到燈謎就取下猜一猜,沒有相見恨晚,更沒有當即生死相許,但是有一種油然而生的滿足和安心的感覺。
當從對方的眼裡,看到自己的影子的時候。
容桓的夢始於這一夜,也幾乎毀在這一夜。
正和衛綾逛得開心的時候,那個曾經揮著褲衩說要以身相許的梁公子不知從什麼地方跳出來撲到容桓身上,一身酒氣無比親熱地叫了一聲“林恆”。
“林恆~”
“你認錯人了。”容桓把扒在自己身上的梁公子拽下來,結果梁公子又跟牛皮糖似的粘了回來。如此反覆好幾次,看得一旁的衛綾忍不住笑出聲來。
梁公子一聽到笑聲,朦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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