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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軒咬著唇,沒有回應,絕望般地凝起精神,猛然抱緊了無涯握手一按。
無涯半合著的眼睛驟然瞪大,短劍再一次刺穿身體的痛意讓他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容軒,垂眼處,看到容軒背後冒出的一點銀尖,一絲絲的血紅色,從銀尖周圍迅速張開爪牙,將容軒的衣衫染得汙濁,異色的眼眸中,滾燙的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卻不是因為疼痛。
容軒握緊了短劍的劍柄,依舊沒有答話,他輕輕推開無涯,抽離了劍身,沒有短劍的堵塞,腹上的傷口不斷地有鮮血湧出,即使靠點穴止住了血流,卻沒有辦法消除徹骨的疼痛。
“軒兒!”無涯猛然扯住容軒的衣袖,“別走……”
容軒自己也是腹間疼痛難忍,沒有力氣同他糾纏,他蹲下身來,拾起方才自己掉落的刀刃,在自己的袖間一劃,無涯手中便只留下了一條紅綢被死氣沉沉地拽在手心。隨後身上兩處穴位頓時一麻,周身便再動彈不得。
“你給我聽好了……軒兒和無涯都在今日死了……往後……這世上就只有容軒和黎司了……”容軒咬牙道,“我等著,要麼,你破了容國來取了我的性命,要麼,你就看著我如何踏著你的頭顱坐擁這天下!”
無涯凝眸望他,左眼是無底的深淵,右眼卻是冰藍閃耀得愈發明亮起來。他掙扎著抬起手,攥著那一縷紅綢還想再觸到容軒一回。容軒不再看他,一手捂著腹部,顫顫巍巍地起身倒向門口,死命扒拉著木門重新立起身子。屋外橫臥著眾多屍身,皆是穿著永安軍的服制。冷蕭然的勃勃野心就如此急不可耐嗎。
“不是我……”
無涯那一聲虛弱的辯解又在腦中響起,容軒輕笑了一聲,邁步往木屋外走去。
這次不是你又如何,你從前的種種,還不夠我心死百回的嗎?
西郊走出並不多久,迎面就遇上了往回走的流芡,身上是各種被劃傷的痕跡,衣衫襤褸的,也不知道雪衣是差遣了他什麼事情,弄成了這幅樣子。
“殿下!”
流芡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扶起容軒。
“回容國……”容軒虛弱道。
“那靖將軍呢?”流芡問道。
容軒染滿鮮血的手抓住了流芡的衣襟,努力想要讓自己站穩。
“死了……”容軒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得可怖,“流……”
“軒兒——!”
身後剎然響起一人淒厲而聲嘶的叫喊聲,容軒身子一顫,心中驟然一痛。
“那是……靖將軍?”流芡看著容軒疑惑道。
容軒牽起嘴角慘然一笑,雙目一闔昏厥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回家了。。。。前幾日欠下的會在之後一點點補回來的嗯
☆、末夕
“好黑……”容軒心道,“無涯呢?無涯他在……他……”
“……那若是說,靖公子無涯,世子殿下可還覺得陌生麼?”
“——?!”
誰的聲音?
“哈哈哈……天大的笑話。只要是漂亮的人,無涯都喜歡。”
不是這樣子的!
“軒兒?……不是我……”
是啊,不該是你的,可是為什麼……
我這是在哪?為什麼什麼都看不到?
我難道是……死了嗎?
“要麼,你破了容國來取了我的性命,要麼,你就看著我如何踏著你的頭顱坐擁這天下!”
不行……我不能死……我如果死了,不就便宜了你們這群小人?!我不能死,我要看著你們所有人臣屈在我腳下後悔,我要踏平臨都,我要……!
“……容?”
誰?
“軒……?容軒?”
誰?
“是我啊,容軒?”
眼前忽然炸開一片金光,晃得人不得不重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入眼的是柔和的暖黃色燭光和熟悉的羅幔帷帳。
容宮?
輕輕喘息了一聲,隱約記起自己曾對流芡說起過要回容宮來著。
“容軒?”
“嗯……”頭怎麼暈得這麼厲害。
“容軒!”
一個小小的身影緊攥著自己的手伏在自己胸口,嗚嗚咽咽地半哭半笑著。髮絲間散出一股梅花的香氣,和記憶中熟悉的味道很不相同。
“玄……月?”
“容軒!”
玄月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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