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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軒被弄得措手不及,只好先隨波逐流。
“這到底出什麼事兒了?怎麼忽然人都往一個方向去了?”容軒抽空問了下身邊的人。
那人一愣,然後笑道:“公子,您是今兒剛進城的吧。”
容軒點了點頭。
“我就說,這麼大的事兒您怎麼能不知道。”
“大事兒?什麼大事兒?”
那人眨了眨眼睛,滿眼的興奮。
“今日啊,是景國的公子黎司代父受召入京覲見的日子!方才聽說車馬已經入城了,大家都是趕著去見黎司公子的!”
容軒瞪大了眼睛,心中猛然一跳。
見容軒如此,那人也笑了起來:“瞧您喜的,趕緊走吧,再不走前邊兒的人多了可就瞧不見公子了!”
容軒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僵硬地一抽,乾乾地笑了笑,隨著人群一起走到臨宮門口的大道邊上。不一會兒人群中不知有誰驚呼起來,眾人紛紛伸長了脖子往前出看去,推搡中容軒被人擠出了人群,遠遠地看著眼前一片烏泱烏泱,目光落回地面,若有所思。
黎司?!受召入京?!這麼說,冷蕭然勾結景國侯是確有其事了?!
容軒心中一顫,猛然一抬頭,正好看到有人騎著雪白的高頭駿馬,高出眾人整整一節,氣宇軒昂地從遠處策馬而來,身後是華麗得當的陣仗,騎馬的只有他一人,因而在看不到地面的容軒眼中,這人顯得特別出挑。
暗藍的衣,鑲滾著銀邊,像是從夜空中剪裁而下,不同於顏都的水藍那般明亮,反倒是有一股陰邪的氣息。
黑底纏枝銀紋綁帶將寬大的袖攏於腕間,袖身上是銀線繡出的團龍圖案,昭顯著景國侯對他的寵愛。越過人群,微微看到寬實的腰帶上綴飾著繁複的銀飾珠翠,勾勒出他纖細而並不纖弱的腰身。右肩上玄色的長袍垂落下來,一行一動間彷彿是有玄色的瀑布從他右肩飛瀉而下。
墨色的發自兩側半束辮髮而上,取一雀翎髮簪固定,莫名地就有了股風流的意味。一張銀色的面具掩去了大半張臉,看不出表情,但僅憑著他的下頷和輕抿的薄唇,也能想象得出那張面具背後是怎樣一張俊美而冷酷的容貌,臉間未被遮掩的白皙,在通身的陰冷顏色襯托下,顯得蒼白冷俊。
舉手投足間盡顯了唯我獨尊的氣息,彷彿萬物都應臣服於他腳下一般的傲然。
那是黎司。
景國侯的次子,景國鐵騎的總領,覬覦景國世子之位的人,是在衛國北疆的城樓下幾乎一箭射殺了容軒的人,是為了一個男子,不惜誅殺了自己曾經寵愛過的所有姬妾,並甘願帶上這幅面具的人。
容軒定定地看著他,心中無數次被震撼,其間夾雜著一絲不甘願的折服。
這樣的人真的存在於天地間嗎。
有那麼一刻,容軒差點覺得夠理解為什麼顏都會臣服於他。
而後不禁想到,能令看起來這樣冷漠而不近人情的黎司鍾情於他的那個男寵,究竟是怎樣的人。
容軒不知道自己當時的表情,只注意到自己正在發愣的時候,黎司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向他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出現在第三方的談論中的黎司終於出場了嗷嗷嗷~~~~~
☆、義·異
所有人都順著黎司的目光朝容軒的方向看來,眾人矚目中,容軒的眼神由慌亂轉為憤恨,最後抵擋不住,乾脆越過所有人,抬眼死死地盯著黎司。黎司一勒韁繩調轉馬頭,似乎就要向他走來,情急之下,容軒忙背過身去,然而依然能夠感覺得到身後黎司看著自己的目光,依舊讓他覺得如芒在背,感覺好像周身被人剝光了一樣覺得彆扭。
衛國的時候曾在北疆有過遠遠的一見之緣,雖然不覺得黎司能夠認得出自己,但還是有些慌張,心臟跳動得劇烈,腳上像是被釘住了半寸也挪動不了。偷偷回頭過去,發現黎司依然在原地盯著自己。見他回頭,黎司先是緊緊抿了抿唇,隨後唇角邪魅地一勾,偏頭頗為玩味地看著容軒,隨後收回目光,輕揮馬鞭策馬向臨宮內行去。
輕吁了一口氣,心頭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湧了上來。
意識到這一想法的時候,容軒不禁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這算什麼心態,希望黎司能夠認得出自己嗎?
宮門的城樓上,是一身大將軍裝束的冷蕭然,懷中抱著四歲大的風樺。風樺頭上的帝冠明顯比他的頭大出了一圈,歪歪斜斜的,看起來有些滑稽。
黎司帶來的窒息感並沒有隨著他的離去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