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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薄的顏都獨自一人走在軍營中,行至大營門口,仰頭望著顏熙項上人頭在風中被吹散開的長髮。
喉頭苦澀得發不出聲音,壓抑感撲面而來,動手前顏熙絕然的眼神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顏將軍。”
好不容易想軟弱一回,任憑眼淚落下,卻被身後之人的呼喚聲截斷。來人手中挽著一件狐皮大氅,順著顏都方才發呆的方向望了望,唇邊似有一絲譏諷的笑意。
“怎麼,捨不得?”來人將狐皮大氅交給顏都,話語裡盡是嘲諷般的試探。
“他畢竟是我哥哥。”顏都冷然道。
“也是,你若是心裡毫無波瀾,本公子還信你不得,”那人說道,“不過哥哥又如何,你最終還是動手了。”
顏都拱手一禮,直起身子道:“公子的命令,顏都不敢不從。公子要我兄長的性命,顏都自是會去取來。”
他一手扶上顏都的肩膀,語氣極是陰邪:“往後知道該怎麼做麼?”
“替公子,奪取千字帛。”
“是我小看了你。”來人邪魅地笑了起來,笑聲清冷得如同夜風一般沒有什麼溫度。
顏都抬頭看他,月色下,鐵面後冰藍的眼眸熠熠生輝。
作者有話要說:
☆、唯一
淳安殿的龍案後,清秀的眉目微皺,口中一聲輕嘆到底還是沒有忍住,手中的書信被按壓回案牘。
流芡剛剛新燃了一支燭火,正在替容軒添茶,見他如此便問道:“殿下,敏郡主說什麼了?”
容軒無奈地笑笑,將容敏的書信交給流芡,流芡誠惶誠恐地接過,展開來仔細看著,臉上是和容軒一樣無奈的表情。
信使將容軒希望容敏回宮的意思傳達給她,容敏的回信中是容軒意料之中的含糊和推辭。
容軒收回信,塞回信封裡:“東疆戰事告急,她職責所在抽不開身,難道是我泱泱容國找不出別的將軍了麼,非要她容敏趕在前頭?”
“當然不是,”流芡道,“顏敬將軍,林樓之將軍,白起將軍,還有北將軍最近剛剛提拔的常副將,都是容國一等一的將領。”
“可她就是不肯回來,”容軒將信封往桌上一丟,起身微踱兩步,“她就算知道我和母后都擔心她的安危,她也不肯回來。”
流芡緩和道:“郡主自幼就好勝心比別人強些,在這個節骨眼上要她退下,確實是難事。”
容軒朝流芡擺了擺手,將另一手收在腰後,慢慢朝宮門口走去。抬眼看著雲階之下偌大的容宮,通明的燈火掩蓋不住宮裡的冷清,內侍手中持著宮燈,一聲聲打更聲傳開,空蕩蕩的回聲,平白的添了一份寂寥。抬頭望,月明星稀,冬日裡的夜空清明得透徹,月色清冷無情,落在身上凝霜一片。
“她只是不想見我。”容軒道,五指握拳,暗暗扣緊,“她仍舊把顏都的叛國,算在我的頭上。”
容軒轉身過去,滿目的無奈和無處言說的苦楚,對上流芡的一臉不解和訝異。
“她覺得,是我逼迫的顏都如此。”
流芡啞然。
看多了世子一身朝服,華貴大氣,萬人敬仰,也看多了世子為情所困,愁眉不展,眼眸生霧,卻從未見過世子這般寂寥的身影。豔麗熱鬧的茜紅,印在眼中暗沉壓抑,心裡一陣陣的發涼。容軒現在越來越經常地自己一個人待著,半日沒有一句話語,時常彎著的眉漸漸被國事扯平,又因心事在眉心附近微微皺著。
似乎,很久都不見世子笑過了。
“郡主和顏將軍情同兄妹,現下如此,郡主有些想不開也是會的。”流芡想安慰。
容軒似笑非笑看他。
“她喜歡他,”容軒說著,話語一頓,看到意料之中流芡眼中的驚詫,“我今日才知道,她竟然是喜歡他的。而且喜歡得怕是還少不過從前的我。”
她喜歡他,想他開心,想替他守著他珍惜的所有。
容敏知道顏都喜歡容軒,所以她什麼都沒有說。
她想要容軒等他,有所以她會在無涯過三關的時候,想盡辦法不讓無涯過關;她怕他會死,所以她會在知道顏都為了容軒私自請命北上的時候,首先找到容軒質問,但又知道他最珍愛容軒,所以在容軒送死般的想去找他的時候,攔著容軒,甚至為了替他保住容軒,說出“他是顏都,他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這樣不知道是在安慰容軒還是在安慰自己的話;她太想他,所以她會在聽到關於顏都的訊息的時候,不管不顧地想要進了樹林見他;她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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