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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柏熱得直冒汗,林樓之命下人送了涼茶過來。大碗大碗的涼茶,冷柏喝了三四碗才緩了過來。
“既然是舊友,那就入屋內敘舊吧。”林樓之請道,“總不能讓陛下這樣一直站著。”
三人進了屋以後,冷柏才細細道來那日放走容軒後發生的事情。
那日冷柏私自將容軒放走後,冷柏清楚弟弟冷松必然會立刻帶人衝過來,心中來不及填滿對自己迫不得已而弒殺的侍衛的愧疚,立刻推開了城門,揮劍往自己身上刺去。這一劍刺得極其危險,所有侍衛都死了,不可能自己卻只是負了輕傷,於理過意不去,但又不能刺得太深,否則自己死了,冷松說不定會把罪責怪到容軒身上。
“冷松來的很快,我被接回府中療傷,”冷柏道,“入夜前他來我房間看我,看他一臉愁眉不展,我就知道陛下安然無恙。父親也懷疑過我,但我一口咬定是有人救走了軒大……救走了陛下,加之我又確實傷得很重,父親也不好多加追問。”
“還是這樣亂來。”容軒一拳捶在他肩上,“後來呢?”
“後來父親帶兵和公子黎司的鐵騎在祁涼鎮匯合,開始籌劃要進攻容都的事宜。”冷柏凝色道,“陛下想得不錯,父親確實以國璽為誘餌,引誘景國侯同他合作,但看得出來,他有稱帝的私心。”
林樓之道:“說來從前風不言待冷將軍不薄,他一人獨掌永安的兵馬,又權傾朝野。要知道,兵權獨掌,是帝王最忌諱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會有清君的危險。”
雖然覺得此事上是家父不對,但聽到他人評論自己的父親,冷柏臉色多少有些尷尬,林樓之注意到了這一點,儘可能的將用詞委婉起來。
“父親在永安城,幾乎就是半個皇帝了,家中諫客為了自己謀求更大利益,自然會蠱惑父親篡位,”冷柏道,“冷柏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帝王的好處在哪,但我更知道為人臣重在一個忠字。自從知道了父親有這般私心,我就已經想從冷家退出來了,只是月見國弱小,景國侯好戰,衛君涼是個紙老虎,先容王又性情平和,似乎沒有一爭天下之心,實在不知該投奔何方才是對臨都忠心,實現自己的抱負。直到我遇到了陛下。”
容軒笑道:“前些日子託林將軍打探你的訊息,等我聽說永安軍中並沒有冷柏將軍這一號人物的時候,我心裡多失落你知道嗎?”
“讓陛下憂心了。”冷柏不好意思道。
“什麼陛下陛下的,之前叫我軒大哥不是叫得很順口嗎?”
容軒笑著看冷柏臉色有些尷尬地朝林樓之看看,林樓之明白容軒的意思,佯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嚇得冷柏忙道:
“不不不,為人臣子,還是該有些禮節的。”
“哈哈哈,”容軒拍腿道,“冷柏,到我這裡,就不必那麼拘泥了,林將軍也是自己人,不會責備你的。倒是你,還改名為易植,難怪我找不到你。”
冷柏道:“易植易植,易地而植,易主而從,言表的正是冷柏的志向啊。”
容軒和林樓之都笑了起來。
“你既然離了永安,為什麼不早些來容都找我?”
冷柏理所當然道:“大丈夫出仕為軍,自然是該憑真本事。軒大哥知道我曾經是個將軍,我若是直接來投奔於你,定然不會虧待我,但這樣一來,難免軍中有人不服,加上冷柏是永安人氏,屆時豈不又是替軒大哥找了麻煩?”
容軒滿臉笑意地指著他對林樓之道:“你說,這樣明事理的少年郎,本王怎麼能不喜歡?”
林樓之欣笑道:“恭喜陛下了。”
冷柏胳膊肘擱上了茶案湊近容軒道:“聽說軒大哥最近有煩心事?”
容軒一愣,道:“樓之告訴你的?”
冷柏點點頭。
“若是換了你,你會怎麼辦?”
冷柏想了想道:“我會令人另制一塊玄鐵的令牌,謊稱是兵主令,將郡主救出,同時另派一支人馬,隨時接應,以防有變。”
容軒笑了笑,平下神色:“另制一塊令牌,我倒是有想過,只是黎司……恐怕不那麼好矇騙。”
冷柏轉了轉眼睛:“那若是,取真令牌去給景國公子,另派人接應著救出郡主呢?一邊穩住了黎司,一邊可以救出郡主,等軒大哥得到了郡主安然的訊息,再當即使用兵主令,如何?”
容軒沉思良久,又看了一眼林樓之,林樓之開啟摺扇,淺笑著沒有說話。
少頃,容軒道:“容我想想。”
“軒大哥若是擔心容軍主動進攻會有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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