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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席座上,正準備長舒一口氣,忽然一聲箭鳴傳來,一支飛箭從屋外射入,擦著容軒的耳際沒入身後的牆壁中。
容軒頓時睡意全無,渾身一陣惡寒,整個身子僵直起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顧不得取下箭身忙衝到屋外,四下一片寂靜,暗夜中半個人影都看不到。回到屋內,容軒仔細端詳那支飛箭。飛箭有至少三分之一沒入了牆壁中,射箭的必定是個習武之人,而且武功恐怕不比無涯和顏都低多少,容軒握著箭身使出全身的力氣也拔不出那支箭,無奈之下只好直接解下附在箭上的信物。
信物用絹紙包覆,兩頭用細線紮緊,開啟絹紙時有什麼物件從中掉了出來,滾落在地上叮咚作響,聽起來玲瓏清脆。屋內燭光昏暗,容軒一時找不到那東西掉在了哪裡,於是先展開絹紙看上面的內容。
絹紙沾染著一點暗褐色的斑點,上面只短短兩行字。
“亥時西郊,四方松木。”
不是熟悉的筆跡,沒有抬頭,也沒有署名,但這明顯是一封邀請函。箭法精準到可以擦過自己的耳際而毫髮無傷,很難想象是一不小心搞偏了準頭才射進自己房間的。
信函上只寫了時間和大致的約見的地點,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已過了亥時,看來約見的是明天夜裡,容軒心道,現在怎麼有點破事兒都愛約在半夜,大白天的見面不方便嗎,曬了太陽是能死過去還是怎麼的一個個都愛等到晚上。西郊,應該指的就是景都的西郊,可四方松木是什麼意思?暗號嗎?人名嗎?怎麼聽著像是與臨都一海之隔的某島國人的名字。
一張言語簡短的絹紙,除了能知道是有人約自己見面以外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容軒把絹紙放在一邊,蹲在地上摸索著剛才掉落的信物。找著找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這裡不是尋常的客棧,而是無涯的靖氏山莊,除了莊中的幾人還有誰能找到這裡來?
一股不祥的預感襲遍全身,正在此時,容軒指尖觸到一抹冰涼,想必就是方才從絹紙中掉落的信物,容軒拾起它,放在燭光下細細看著,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燭光下,一支樣式精巧而又大方的飛燕銀簪熠熠生輝。
簪身上沾染著本不該有的東西——凝固了的血色。
容軒倒吸一口涼氣,慌亂地推開房門磕磕絆絆地向無涯臥房跑去。
顏都被擒了?!被誰?不可能是黎司,難道是別國的人也知道了千字帛的關鍵在自己手上,一路找到景國來了?因著自己前兩日逼走了顏都他才會被擒的嗎?飛燕簪上有血,那顏都他……
“無涯……無涯!”
容軒一手握著銀簪,一手拼命地敲打著無涯的房門。屋內點起了燭火,無涯披散著長髮的身影顯現在門上。
“容軒?怎麼了?”無涯開啟房門,穿著褻衣的他在燭光下看著有些單薄。
容軒猛地倒進他懷中,唇無血色,抓著無涯的手臂止不住地發抖。
“怎麼了?”無涯扶住容軒急切地問道。
“無涯……你知不知道,四方松木是什麼東西?”容軒焦急地問道,無涯冰涼的手指讓他多少有些冷靜了下來。
無涯想了想道:“那是西郊的四棵古樹,似乎是長了好幾百年了的,四棵松樹正好圍成四方形,在西郊極好辨認。怎麼了?忽然問起這個?”
“怎麼辦……”容軒的聲音發顫,惶恐的眼中盡是擔憂,“顏都……顏都他出事了……怎麼辦……”
無涯起先是聽得一臉迷茫,等看到容軒手中緊緊握著的帶血的銀簪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立刻凝起神色。
“是誰……”無涯皺眉道。
“我不知道……”容軒崩潰般地哭起來。
“我們去找他,嗯?好不好?我們去救他出來……”容軒眼睛瞪得大大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濡溼了臉龐,語氣盡是慌亂,拉著無涯就想要走。
“容軒!”無涯抓住容軒要他冷靜下來,“你連發出這信件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你又怎麼知道,這是不是黎司要故意引你出去?”
容軒愣了一瞬,哭聲驟止,隨後失神道:“那……倘若他真的有危險呢……就這麼讓他死了嗎?他可是顏都啊……他……他怎麼可能會把這枚簪子隨意放置……這可是,這可是……”
“軒兒,你當真要去?”無涯冷靜地問道,“你不要忘了顏都是背叛了我們的人。”
“那也要救。”容軒堅定道,臉上還垂著淚花,“顏家的人,怎麼能死在這樣一幫連姓名都不敢報上來的烏合之眾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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