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上有著逆十字的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彷彿想要看透他的心思。
比起來更奇怪的是為什麼你同意了我的要求,並且幻影旅團傾盡全力完成了調查任務。你並不需要用這種方式賺錢,伊路米冷冷地指出,你說的對,你不是生意人,不是我。
看來我們都在刻意隱瞞一些事。庫洛洛微笑道。
伊路米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我想你遇到麻煩了。庫洛洛說道。
你也一樣。伊路米說道。
他們又在半明半暗中對視了幾秒,似乎想從對方漆黑的眼睛中讀出某種東西。
研究人還是從具體的人著手最佳。庫洛洛想。這句話是對的。
窗外的雪還在下,溫柔的將整個世界冰凍。庫洛洛注意到伊路米身上的衣裳很單薄,跟自己被團員弄來的各種皮草包裹的嚴嚴實實形成了奇妙的對比。伊路米沒有顯出在嚴寒裡瑟縮的跡象,只是讓人懷疑窗外的寒冰是否已經將他從裡到外,從靈魂到血液全部凍僵。
我突然想跟你聊聊哲學。庫洛洛微微彎下腰,靠近殺手的肩膀,低聲說道。你不會反對吧?
我不懂哲學。伊路米說道。
每個人都懂哲學。庫洛洛說道。伊路米,你是個奇怪的人,我好奇你的哲學。
奇怪?伊路米說道。我不覺得自己很有趣。
庫洛洛把手放到殺手肩上,伊路米有一個輕微的躲閃動作,但並沒有冷酷地把他的手砍掉。庫洛洛無聲地笑了。
你看起來很冷。團長低聲說。
他靠的太近,幾乎已經越過了安全距離,伊路米的理性在強烈地提醒他跟這個敵友不明的男人保持距離,他看了一眼牆壁上的人影,漆黑的,像烙印在冬雪裡,竟然莫名的讓孤獨的殺手感到一絲溫暖。
伊路米發現自己突然非常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那隻小貓,枯枯麓山地綠意,那旋轉的山風,他躺在草地上,任由汗水和血腥味在青草間滲透,揮發,還有貓毛癢癢的觸感。這是第一次,他在遠離枯枯麓山地地方深深地回想起那個地方,那些雕刻在他骨髓裡的場景,他想要隱藏至深的弱點。
這種懷念只會讓人放鬆警惕。伊路米想。他本以為自己可以獨自在黑暗中生活,但是否是太久沒有接觸到活人的緣故,在最近異常繁忙的殺人過程中,他已經很久沒有跟一個鮮活的生命說過話,或是有任何交流。佈滿在他毛孔裡的只有血的味道,還有刺骨的雪水,捏碎骨骼、心臟的聲響。可令他驚奇的是,這不斷重複的機械性毀滅場景沒有讓他陷入慣常的麻木,反而在這一刻,讓他在接觸到活人,或是與舊日記憶相連的一絲細節時,幾乎動彈不得。
他想那隻小貓。他想起一個人,想起剛剛渡過十六歲生日的弟弟。調皮的藍眼睛,會哭愛笑,任性,跟自己彷彿格格不入,這是猝不及防的,伊路米忽然渴望過去那些與陽光有關的片段。它們帶著樹葉、泥土、蝴蝶、微風、甚至空氣的氣息鑽進了他的毛孔,讓他在剎那間每一根毛細血管都在貪婪的呼吸,可他原本以為自己並不依賴它們的引力。
達納特斯。死神不需要朋友,不需要無謂的關懷或是問候。強大與強硬,這就是一切。
不是嗎?這是與死亡為伴的職業應有的信條。
伊路米沉默著。
人都需要同伴。庫洛洛又開口道,他似乎沒有注意到背對他的人微妙的變化,只是侃侃而談。
每個人都有看重的東西。庫洛洛說道。即使是像我這樣的人,我並無牽掛,沒有擁有什麼,所以也不擔心會失去什麼。這是一種虛空和死亡的狀態。庫洛洛微微一笑,但我依然看重旅團。
可以理解。伊路米說道。我瞭解你們的關係。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旅團是我的弱點。庫洛洛彷彿自言自語地低喃道。人難免都有弱點,這是派克死後我認識到的。沒有任何人或組織能刀槍不入。但是有弱點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發現它…
你呢,伊路米,你看重什麼?庫洛洛說道。揍敵客家族?我聽說你打算離開家,以我的理解,應該跟你三弟即將繼承家業有關。但如果是自己看重的東西,為什麼反而選擇放棄?
伊路米冷漠地說道。我想你理解錯了。
你很維護揍敵客家族的利益。庫洛洛說道。就像我維護旅團。這一點我非常能夠理解。不過我維護旅團是因為他們——團員都是跟我一樣的人,我們是極其相似的同類,出生流星街並不是關鍵,重要的是我們互相認同,我們自由選擇是否加入或者退出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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