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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卡對此深信不疑,他也不敢懷疑。這是他忍著傷痛堅持到現在,唯一的信念和支柱。沒了這個盼頭,他根本活不下去,只能強迫自己相信。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傷口和骨頭也隨之一天天長好,雖然還不能站起來,卻也可以稍微動動了。
漸漸癒合的傷口奇癢無比,被他用那隻完好的手抓得鮮血淋漓。傷口出了血,牟卡卻不在乎,只覺得爽,痛快。
最難受的還是骨折的地方。表面的傷口癢起來還能抓,骨頭縫裡癢起來,抓又抓不到,撓也撓不了,癢起來恨不得重新把接合的地方打斷。只能每到這時候,就惡狠狠地詛咒,詛咒托里早死,顏塗慘死,那些打他的人不得好死,部落裡的其他人死得不能再死。只有這樣,他才能好受一些。
到了後面,他甚至打算等猊獅的人來把他救出來後,不直接弄死托里等人。把對方連帶著那些打斷他四肢的人的命留住,也打折腿腳關起來,任其自生自滅。
不,這樣還不夠,還要撒上蜂蜜,和一群野蜂關一起,讓野蜂狠狠地蟄他們,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越慘越好,否則不足以出自己這口氣。
牟卡越想越痛快,各種折磨人的法子在他腦海裡一一浮現。就這麼一邊想,一邊疼癢,一邊忍,過了一段時間,好容易半好了,也許是癢久了有些麻木,牟卡漸漸開始覺得沒那麼癢了,隨即日子也就沒那麼難過了。
可惜好景不長,突然有一天,原本除了過來送飯的,再也沒進過其他人的小屋,又進來了三個人。
牟卡一邊惡毒地咒罵,一邊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先衝過來倆人死死地按住自己,最後一個人上前,把他快長好的骨頭又都打折了。
牟卡瞪大了眼睛,嘴裡的詛咒想都不想,飛快地吐了一連串不帶重複的。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些人怎麼敢,怎麼敢又把它們打斷一次。
好不容易才癒合到這種程度,想到之前遭受的那些痛苦,逼得人幾欲瘋狂的噬癢,這些都還要再重新經歷一遍,牟卡陷入了絕望,連後面又進來個人擺弄他的斷肢也不在意,只是形如死屍地任人擺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等到人走了,半夜回過神來,看著斷肢上的木質夾板,牟卡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給他接骨?
現在才來示好?晚了!
假惺惺,別以為他會感激,等猊獅的人把他救出去以後,他還是要他們生不如死!
☆、第44章
牟卡心裡想什麼,並沒有人在意。事實上,這也算是他自作自受。要不是他心懷不軌也不至於被打斷腿,打斷了原本顏塗是會過來給接的,只是當時顏塗不在場,後面忙著對猊獅部落的入侵做準備,忙著忙著又給忘了。等忙完想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足足半月。
牟卡可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就算知道了,也只會覺得顏塗是故意的,故意假裝忘記不來接,其他人也是故意的,故意不提醒顏塗來接。
事實上,他這麼想也沒錯。顏塗等人原本確實是忘了,只是想起來的時候,覺得忘了也是件好事。接的時候要把之前長得快好的骨頭重新打斷,這麼一來再長出來的骨頭才不會歪。
重新接後,牟卡短時間內好不了,沒好也就站不起來,站不起來也就不能再興風作浪通敵賣族,簡直好得不能再好。
至於斷骨重接後牟卡的痛苦,在他們眼裡,叛族的人痛不痛關他們什麼事?這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有那關注的時間還不如干點別的。
於是眾人果斷就去幹別的了。針對猊獅部落來犯所做的佈置已經弄好了,但離猊獅和牟卡約定的日子還有兩個月。這倆月裡,他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光把時間浪費在擔心上啊。該做的準備都已經做了,再擔心也沒有用。
眼看著漸漸入夏,天一天比一天熱,原本牟卡還咒罵有虎族人把他放地上。由於上次接骨完了一順手,把人抬床上了,隨著天熱,他又懷念起了地面的沁涼,開始咒罵顏塗幾人給他接骨果然不安好心。
然而他就是罵得再大聲,除了守門的和他自己,也沒其他人能聽見。負責看守他的把門一關,站門口就把耳朵捂了。也不怕人逃跑,先不說腿都是折的,想跑也跑不了,就算能跑,這屋子窗戶都封死了,除了大門沒別的地方可以出入。他人站這兒,有一隻蚊子飛過都能看見,更何況是個大活人。
以至於牟卡極致侮辱的罵聲,除了他自己竟沒人能聽見。
守門的人也不管牟卡罵什麼,他人雖然守著門,心思卻已經飛到了溪邊。最近天熱,阿不如庫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