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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優一被逗得快哭出來時,其中一個最為沉穩,名為康紀的青年就會出言制止其他同伴別繼續鬧,儼然是這群血氣方剛者的頭兒。優一對此很是感激,在康紀練完揮刀後休息時,便偷拿昨晚剩的鍋巴撒些鹽,當成點心暗中塞給對方。
康紀沒特別道謝,卻也沒拒絕,只是背過身,在其他人沒注意到的時候囫圇吞到口裡。
想必是很餓了吧。
偶爾,康紀也會另外再送些食物過來,像是彎彎曲曲的山薯,或是扁豆之類。康紀是不會藏私的人,若是田裡玉米收成不錯,他也會帶些到道場,就在庭院裡頭當場烤來吃。當大家一人捧著一條,熱騰騰地大啃特啃時,他注意到優一像是不好意思跟其他人一起這麼做似地,只用手指一粒一粒地把玉米拔下來送進口中。
“像你這麼吃,都要吃到明兒個了。”康紀坐到優一身畔這麼說。
“唔唔。”就算被這麼說,優一也只能應兩聲,露出莫可奈何的臉。
“拿只碗來,我幫你弄吧。”康紀奪過優一手中的玉米,亮出用來切割農作物的小刀。
優一亮起小臉,真的跑去拿了碗與筷子,回來後,康紀動作俐落地,將玉米粒大片大片削進碗中,最後自己把剩下的玉米骨塞進嘴裡,將碗遞給優一。
“謝謝……”優一小聲道謝,這才開始放心地吃起玉米。
“……你出身很好吧。”康紀把玉米骨從口中抽出,低聲道。
優一的身子微微顫了下,差點拿不穩筷子。
“聽你說話就知道了,跟我們這種鄉下長大的平民百姓就是不同。”康紀看了眼優一緊張兮兮的模樣笑道:“不必這麼提防我,我不會跟誰多說些什麼的。只是,要你裝粗人果然還是有些勉強吧?連玉米都不敢大大方方的啃。”
“因為……”優一紅了臉,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最後才說:“那樣會很不好意思嘛,當著大家的面把牙齒露出來……”
“你啊……”康紀才正準備要多唸幾句,卻突然瞪大眼,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最後,用力咳了聲,含糊道:“以後你乾脆別吃玉米算了,真麻煩。”
“也、也沒有必要說成這樣嘛……”優一委屈地咬著下唇,結果頭上被康紀的手刀輕敲了下。
“你就是老是露出這種希望被別人欺負的表情,所以阿進跟賢次他們才會這麼喜歡開你玩笑的啊。”康紀翻了個白眼。
從那之後,康紀對優一的態度稍微改變了,更加地溫柔、更加小心翼翼,因為康紀本身不多話,就算優一過來跟他交談,也都是在避人耳目的時候,彷彿、像是有著共同的默契般,又像有著同樣該守護的秘密般,低調而溫和地湊在一塊兒。
秋去冬來,由於秋天的收穫不錯,所以全村可以過個好年,除夕夜時,康紀送來了蕎麥麵,這時響太郎已經因為喝醉而先睡了,外頭還飄著鵝毛的大雪,優一看康紀鼻頭都凍紅了,便請他進家裡取暖。
康紀本來還猶豫著,但優一說至少進來喝杯熱茶再走,不然太失禮了,所以康紀只得點點頭,先在玄關處撢了撢斗笠跟蓑衣上的雪花後才進入。
優一請康紀到爐邊,上頭放著只鐵壺,爐還暖著,他褪了鞋,把腳給伸到爐邊取暖,又脫下一隻破破爛爛的皮手套,露出裡頭同樣也凍得通紅的雙手,嘴朝上頭呵兩口氣。
優一取來陶杯,幫對方倒了杯熱茶暖手。注意到對方脫在一旁的手套,便說:“都綻了,等會兒,我給你補補。”
康紀沒來得及說上話,優一便跑開了去,回來後,他手上拿著線盒跟一張已經處理好的兔毛,“冬天了,你若去山腰砍柴火,也要穿得暖些。”
“你……會針線活兒。”康紀邊問著,看對方已經拿來裁縫道具,知道勢在必行,只得將破爛手套給遞了過去。
“從小跟母親大人學的。”優一脫口而出後,隨即自己愣了下,抬眼偷瞄康紀,但對方只是淡淡說:“是嘛”之後,就沒特別表示了。
優一先將手套的舊縫線拆了,裁好兔皮當掌心部分的內裡,之後靈活地縫上。
“……本來我以為這時間你早該睡了,是伯父會出來應門呢。”康紀笑道。
“父親大人今天跟阿進他爹喝得有些多了,吵吵鬧鬧一會兒,就躺平了。阿進他爹還取笑著回去呢。”優一也笑了。
“是嘛。”康紀捧著茶,喝了一兩口,感覺身子稍微溫暖些了。就這麼注視著優一幫自己縫補手套,本來平靜的心臟,卻開始騷動起來。
“這兔毛暖得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