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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能去還輪得著你？”他氣哼哼地拍了下桌子，指著我的鼻子道，“白瞎了你這麼好的臉蛋，不想著怎麼去勾搭姑娘，整天到什麼謫仙樓聽曲兒，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玩意兒？”

“我還想知道呢。”謫仙樓可不是什麼青樓之類的去處，在裡面彈琴唱戲的大都是些小孩子和上了年紀的老藝人，以玉簫的品味，這種地方簡直就是正常男人的地獄。不過我偏偏就是喜歡到那裡去，有靈感的時候給老闆填上幾首詞牌，賺來的錢已經足夠我養活自己了。當然老爺可不會允許我幹這種營生，在他眼裡，這不過是年輕人的一些可笑愛好罷了，我終歸還是要繼承他的家業，就像他從我爺爺手裡接過所有的財產一樣。

“對牛彈琴！”玉簫最終還是一甩袖子走了，順便還帶走了我自己辛辛苦苦燒好的兩個豬蹄，連佐料都沒來得及加，也不知道他怎麼下得去口。

“嘩啦，嘩啦！”我在院子裡衝了沖涼，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回憶都拋到了腦後，烏雲在傍晚的時候就散去了，現在月上中天，絲絲涼意從土壤裡面鑽出來，燻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我最後看了一眼那把古箏，翻身躺在了床上，明天就是相親的最後期限了，不知道能不能混過去。

（二）

“秦公子，這茶可還合您的品味？”宋小姐的確當得上寧城的一大美女，不僅姿色上乘，氣質也是端莊大方，談笑舉止就像提前計算好一般，端得是滴水不漏，恰到好處。

“不錯，不錯。”我撓了撓頭，瞟了一旁看熱鬧的小丫鬟一眼，說道，“可惜我是個粗人，白瞎了小姐的好茶。”

“無妨。”宋小姐笑了笑，又給我斟了一杯，她穿著件白色的絲質長裙，坐在這綠蔭環繞的亭子裡，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仙子，“聽說秦公子平日裡喜歡到謫仙樓那兒去？”

“你也聽說過這個地方？”

“怎麼，難道有什麼不妥嗎？”宋小姐微微一側頭，看著我的眼睛道。

“沒有，沒有。”我搖了搖頭，將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道，“只是一般的姑娘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沒想到宋小姐倒是與眾不同。”

“好一個與眾不同。”宋小姐拍了拍手道，“能得秦公子如此誇獎，即便這親事不成，小女子也是知足了。”

“那咱們有緣再見！”我拱了拱手，起身準備離開，以宋小姐的眼力，看不出來我的心思，想必才是怪事。

“秦公子何必如此著急。”宋小姐話音一轉，勾起眼睛看著我道，“現在時候還早，你可想好了回去怎麼應對令尊令堂？”

“哦？”這還真是個難題，雖然我並不準備回家，但如果宋小姐有什麼高見，聽一聽也無妨。

“咱們坐下來慢慢說。”宋小姐揮了揮手，待丫鬟從小路上消失時才說道，“秦公子臉色不佳，不知所為何事。”

“昨晚沒睡安穩。”我回答道。

“可否一講？”宋小姐道。

“就怕姑娘不願意聽。”我勾了勾嘴角，“秦某昨晚夢遇佳人，操勞過度，這才弄得有些疲憊。”

“坊間傳聞秦公子向來放蕩不羈，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宋小姐淡然一笑，並沒有因為我的話而生氣，“想必這位佳人一定不是區區了。”

“不錯。”宋小姐的確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和這城裡大部分彈琴繡花的女人不一樣，她的美既自然又真實，至少在我面前，她沒有刻意隱藏自己。

“多謝秦公子今天能陪小女子喝茶。”宋小姐又蒙上了剛見面時戴的那條白紗，欠了欠身子後，款款從亭子裡走了出去，“秦老爺那邊我會親自去說，秦公子大可放心。”

“對了，最後送公子一句話。”宋小姐站在亭廊盡頭，微風襲來，裙裾舞動，將她的白紗微微掀起了一角。

（三）

“君歸我未歸，佳期不可欺？”春簫嘴裡嚼著雞腿，肉渣都快噴到我的臉上了，“這是暗示你她一直在等你？小子，有一手啊！”

“別亂說！”我舉著筷子支開了他的油手，“我們只見過一面而已，哪兒來的什麼爛桃花。”

“這怎麼能叫爛桃花？”春簫抹了抹嘴，又從紙包裡摸出一個豬蹄道，“哥哥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呢，兄弟好好珍惜吧。”

“珍惜？”我不禁又想起了昨晚那個詭異的夢，在一大片火紅色的花朵中間，一個身穿白衣的人環抱著一把古箏，他長髮披肩，頭上插著一根玉簪，背對著我站在河流的彼岸。

我們就這樣靜靜站了一晚，直到陽光從外面照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