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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再也走不動了,你讓他進來好嗎?”
“小姐,我真的什麼都能吃,你要是能給,我倒是很想吃玉米餅呢。”
“小姐,請原諒我太冒失了,可是能不能讓我在走廊上過一夜?我看到這薔薇花,聞到忍冬的香味,就好像到了家裡,所以我大膽〃不,這些夜晚不是真的!它們是一場惡夢,那些士兵是惡夢的組成部分,那些看不見身子或面貌計程車兵,他們只是些疲倦的聲音在炎熱的夜霧裡對她說話罷了。打水,給吃的,把枕頭擺在走廊上,包紮傷口,扶著垂死者的頭,不,所有這些都不可能是她真正做過的事!有時斯嘉麗甚至覺得自己在這兒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到七月末,她終於收到傑拉爾德的一封信。
“親愛的女兒,你母親和兩個姑娘都得了傷寒,不過好在病情不是很嚴重,我們總是懷著最大的希望在設法治療。你母親病倒時讓我寫信給你,叫你無論如何不要回家,免得你也染上這個病。她問候你,並盼你為她祈禱。”
斯嘉麗開始害怕,自己手中的藥根本就沒有辦法送出去,難道還是和書中一樣的結局嗎?難道她還是要失去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嗎?那天夜裡她坐在前廊上,從沒有感到過如此孤獨,哪怕上輩子被程宇年丟在美國一個人生活,現在她孤獨得害怕。這時她聽見前面大門嘩啦一聲響了,便站起身來一看,原來是瑞德巴特勒,手裡拿著那頂寬邊巴拿馬帽,從人行道上走過來了。
“原來你沒逃到梅肯去呀!我聽說皮蒂小姐已撤退了,所以,當然嘍,以為你也走了。剛才看見你屋子裡有燈光,便特地進來想打聽一下。你幹嗎還留在這裡呢?”
“陪玫蘭妮,她不能奔波勞累,只能待在這兒。”
“嘿,〃她從燈光底下看見他皺起眉頭。〃你這是告訴我威爾克斯太太也在這裡?我可從來沒聽說有這種傻事。在她目前的情況下,留在這裡可相當危險啊!〃
“你一點不考慮我也可能出事,這未免太不仗義了吧。〃她酸溜溜地說。
他樂得眼睛裡閃閃發光了。
“我會隨時保護你不受北方佬欺侮的。不過談到這種事情,〃他繼續說,〃你們身邊有沒有人保衛或監護呢?是令人欽佩的梅里韋瑟太太,還是米德太太?彷彿知道我到這裡來是不懷好意似的。她們一直盯著我。”
“米德太太晚上常過來看看,”斯嘉麗答道,很高興能換個話題了,“不過,她今天晚上不能來。她兒子費爾回家了。”
“真是好運氣,”他輕鬆地說,“碰上你一個人在家裡。”他開啟他的煙盒,拈出一支黑雪茄放到鼻子前聞了聞,然後劃亮一根火柴。他靠在一根柱子上,雙手抱膝,靜靜地吸菸。斯嘉麗又在躺椅裡搖晃起來。黑暗的夜霧濃密而溫暖。他們周圍一片靜悄悄,平息在薔薇和忍冬密叢中的模仿鳥從睡夢中醒過來,小心而流利地唱了幾聲。接著,彷彿經過一番審慎的思考,它又沉默了。
這時,瑞德突然從走廊的黑影中笑出聲來,低聲而柔和地笑著。
“所以你就跟威爾克斯太太留下來了!這可是我從沒碰到過的最奇怪的局面!”
“我倒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斯嘉麗回答,“我已經說過好多次了,我對玫蘭妮好,與艾希禮無關,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提了。而且我現在很苦悶,今天收到一封從塔拉來的信,北方佬離我家很近了,我的媽媽和妹妹又得了傷寒,雖然你上次給我弄來了藥,可我卻送不出去。”
他說,口氣更溫和了些:“你如今在亞特蘭大,即使北方佬來了,也比在塔拉要安全些。北方佬不會傷害你的,但傷寒病卻會。放心吧,我會想辦法替你把藥送回去的。”
“你可以抱抱我嗎?”斯嘉麗突然說,她看見瑞德明顯愣了一下。
“我親愛的姑娘,你這是在投懷送抱嗎,為了感激我幫你送藥?”
“不,不是,我只是很害怕,我沒有安全感,現在的處境讓我無力應對,我…”斯嘉麗胡亂的說著,她覺得自己快要哭了,可是就在下一秒她就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瑞德堅實的胸膛讓她那顆無處安放的心奇蹟般地平靜下來,她幾乎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秒。
“斯嘉麗,你是喜歡我的,不是嗎?”他低頭俯在她耳邊,聲音低沉得近乎魅惑。
“是的,我很喜歡你。”她伏在他胸膛中抬起頭看他。
他笑起來,又收緊了攬著她細腰的胳膊:“你會不會有一天愛上我呢,斯嘉麗?”
聽到這句話,她彷彿觸電般離開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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