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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四不像不要緊,最多浪費一塊木條,可要命的是,這功效不明的符咒此時竟彷彿被觸動了!
就在北冥君與噬魂燈狹路相逢,極明亮與極黯淡的在半空相撞的瞬間,那刻著不知名符咒的木條驟然爆發出了一陣強光,自星火而起,勢不可擋地迅速蔓延,騰空直上,同第一道落下的驚雷撞在了一起,一時間千目齊盲,人間白了一片。
不知多久,白光方才散去,北冥君和蔣鵬都不見了蹤影,木椿真人和他的兩個小弟子也消失不見了,原地只留下了一堆碎成了破布的綵綢。
程潛不知捱了多久千刀萬剮般的劇痛,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驀地周身一輕,隱約間,他好像聽見了哭聲,那是……小師妹麼?
接著,他聽見一個人低聲哄道:“噓——別吵。”
水坑的哭聲漸低,周遭一切漸漸離程潛而去,他先開始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繼而感覺不到自己,他好像沉入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並與其真真切切地融為了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程潛才清醒過來,一時間感覺前所未有的身心舒暢,連日來的疲憊與暗傷全都煙消雲散。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可是再睜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地方。
那似乎是一個山谷,谷中有一棵大得不可思議的樹,地面攏起的樹根都足有房子那麼高,樹下靠著一具經年日久的屍骨。
屍骨旁邊是他的小師妹水坑,以及一個陌生男人。
程潛吃了一驚,一手將自己撐起來:“你……前輩,你是誰?”
這人他認識,正是他在經樓第二層看見過的那半張畫像裡的人,而此人腳下還有一隻身體細長的黃鼠狼,正靜靜地臥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水坑也好奇地看著這個“陌生人”,她作為人的那一半不認識面前的人,屬於妖的那一半卻又覺得他十分熟悉。
那“陌生人”轉向程潛,微微一笑道:“一閉眼再一睜眼,就連你師父也不認得了麼?”
程潛本來就腿麻,聽了這陌生人熟悉的聲音,當即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師父?”
他那腰長腿短的師父怎麼成了這樣一幅人模狗樣!
“師父”兩個字教了無數次,水坑是聽得懂的,她吃驚地“呀”了一聲,歪了歪頭,好像有了點眉目似的,呆頭呆腦地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樣,流了一串亮晶晶的哈喇子。
那長衣廣袖的男人見狀嘆了口氣,老媽子一樣地仔細擦了她的口水,絮絮叨叨地抱怨道:“也就是你師父我不嫌你啊,小髒丫頭,要是換了你大師兄,遲早得把你一鍋燉了”
這熟悉的調調立刻讓水坑找回了親切感,她轉眼忘了師父換臉前的模樣,開開心心地“啊嗚”一聲,用自己滿是涕淚的臉糊了男人乾乾淨淨的前襟。
程潛心裡此時是一千個找不著北,感覺自己和做夢一樣,只能從最當務之急的問起:“師父,這是什麼地方?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木椿真人將那塊已經斷成兩截的小木條摸出來,丟到程潛身上,沒好氣地道:“你還敢問我?你們幾個刻了個什麼東西?”
程潛一眼認出了他們仨半宿的成果,訥訥道:“這……這是個追蹤符。”
木椿真人嘆道:“就你們這樣的半吊子也敢擅動沒見過的符咒,真是膽肥得能下酒了……你這追蹤符中錯了不止一筆,變成了一個半成不成的追魂符,本來也沒什麼用,沒想到被噬魂燈與萬魔之宗的元神強行激發,眼下它循著北冥君的元神,追到了北冥君的埋骨之地。”
程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大樹上的骸骨身上。
那骨頭是北冥君的?
不對,北冥君已經死了?
程潛心思急轉,試探著問道:“師父,你是認識他的嗎?”
木椿真人露出了一個苦笑:“託你們幾個的福,我也是才認出來。”
說著,他從袖口摸出了另一枚銅錢,說道:“當年溫雅兄給了我三枚銅錢,如今只剩下這一顆了。”
他的指尖在鏽跡斑斑的銅錢的映襯下白得有些晃眼,程潛發現自己還是習慣他兩撇山羊鬍的猥瑣形象——這個好像從畫像上走下來的男人,看起來讓他有種難以靠近的距離感,彷彿下一刻就要回到畫像中去似的。
木椿真人的指尖在銅錢上輕輕一彈,只聽“叮”一聲,一團霧氣從銅錢上鑽了出來,原地落成了一個與方才那位如出一轍的北冥君。
木椿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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