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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殘花敗柳。”
此時門內侍女環繞,門外風光正好,但他們一條一寸半長的小傷口養了三個月的大師兄居然沒在玩樂,只見他放琴的小桌案上此時擺著一個長長的木條,他正手握刻刀,凝神於掌下符咒。
被程潛一踹門,嚴爭鳴手下的線條頓時崩斷了一角,刻刀在手指上戳出了一粒血珠。
嚴爭鳴先是皺眉,發現踹門的人是程潛,又笑了——為了這一滴血的“重傷”,程潛當日不光白天被他差遣著當了一把採花賊,晚上還忍受著大師兄的挑三揀四,親自動手將那些莫名其妙的花枝插進了花瓶裡。
第二天,講經堂開了。
所謂“講經堂”,其實就是個山坡,鬧哄哄的,放眼望去,男女老幼什麼奇形怪狀的人都有,有站著的,有坐著的,有乾脆上樹的,簡直沒個地方下腳。
好在扶搖派眾人在李筠的耳提面命下提前到了,找了個靠前又不起眼的小角落,事先安頓了下來。
四處都是喧鬧的散修,大多修為不高,遠沒到辟穀而不沾塵土的程度,有個別人常年流浪在外、生活十分不講究,渾身上下除了那點骨肉就是泥,飄香十里不在話下。還有人隨身帶著稀奇古怪的靈寵,什麼狗鳥狐狸之類的也就算了,還有一隻肥碩的大灰耗子在人群中穿梭趕路,好不噁心。
這樣的風水寶地,連程潛都忍不住皺眉,何況他們潔癖成性的大師兄。
但嚴爭鳴卻一聲沒吭——他沒話說,是他自己決定留下的,難道還能當眾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嗎?
嚴爭鳴擺擺手,拒絕了道童給他的坐墊,雙目放空了望向遠方,心裡是一腔無法言說的落寞。
他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扶搖山的傳道堂,那有亭臺小院,有香菸嫋嫋,有道童安安靜靜地遞來糕點和冷熱正好的茶水,他們卻不知珍惜,成日裡比著賽地搗亂,
他自己每每睡得人事不知,一睜眼總是日上三竿,李筠就會擺弄他那一堆噁心兮兮的爬蟲,韓淵總在偷吃,只有程潛一個人強撐著睡意,聽師父唸經……
到現在,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哎,小師兄,怎麼了?”韓淵一出聲拉回了嚴爭鳴陷入回憶的思緒。
嚴爭鳴偏頭一看,感覺程潛都已經快要歪到李筠身上了,他的臉色不像沒睡好,簡直像是大病了一場,連嘴唇都是灰白的。
程潛半眯著眼搖搖頭,不知道是沒力氣還是不願意多說,沒吭聲。
嚴爭鳴吃了一驚,上一次見程潛這樣的臉色,還是那小子頭回摸符咒,沒輕沒重把自己弄脫力的時候。
“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嚴爭鳴伸手在他眼下青黑處點了點,“做賊麼?”
李筠驟然想起頭天他和程潛的對話,轉頭逼問道:“我今天早晨臨走之前去看過小師妹,正看見她在屋裡哭,怎麼回事?”
水坑哭起來是要震塌房子的,因此她稍微懂了點事後,就一般不在屋裡哭,偶爾哭一嗓子,房子一震動,她基本也就閉嘴了。
半死不活的程潛終於給了他一點回應:“房子沒事?”
“你又幹這種事,”李筠怒道,一把拎起了程潛的領子,“你又私自動手刻符咒,不要命了麼?”
“噓——”韓淵拉了李筠一把,只見鬧哄哄的山坡忽然安靜了下來,那講經堂的正中突然有一人從天而降,山坡上野花好像集體收到了天降甘露一樣,比著賽地盛開了。
而高臺上那人正是那周涵正。
周涵正拿著他那那三思扇,攏袖衝四方倨傲的抱了個拳:“讓諸位久等。”
嚴爭鳴先抬手將程潛攏了過來,繼而又無奈地低聲對李筠和韓淵道:“居然是他,早知道今天我都不來……都聽好了,我們今天早來早走,別招人眼,聽到沒有?”
李筠沒出聲,一張白臉更白了些,韓淵咬了咬牙,臉上都是鬱憤之色。
嚴爭鳴假裝沒看見師弟們的反應,感覺程潛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氣息都那麼微弱。
他雖然沒有明著問,但李筠的隻言片語也夠讓他知道了,為了遮掩水坑身上的妖氣,程潛必定是又幹了什麼玩命的事。
“唉,真不省心。”嚴爭鳴想道,使勁在程潛擰了一把洩憤。
臺上周涵正已經開始侃侃而談,無外乎什麼講經堂十天開一次,其餘時間眾弟子回去各自用功之類的話。
“我們青龍島上不忌弟子互相切磋,只是諸位須得注意分寸,不得傷了和氣,真把人傷成個好歹,門規可會好生修理你一番。”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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