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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果然因為剛才的一場大吐,自己的前襟已經不像樣子。
“我家就在附近,我的衣服你穿正好。”阿霆上車,沒給他什麼說話的餘地,扣好自己的保險帶以不可回絕的口氣說,“上車。”
陵越不知道是因為沒有恢復透徹,抑或是對阿霆心存感激,意識到不妥的時候,阿霆已經把車開到一棟陌生的別墅裡。汽車停進車庫,阿霆按遙控放下車庫門,從車上下來,毫不避諱地道:“這也是我家,我另一個家。阿Sir,你們警方的資料以前是不是隻拍到外觀,你還沒見過裡面吧?”
陵越不知該怎麼回答。事實還真給阿霆說中了,陵越的確只看過這棟大屋的照片,先前也的確懷著探探內情的心思跟他過來。但這想法一旦被說破,他忽然就有些尷尬了起來,看上去比上次在天台小屋裡侷促了許多。
阿霆的獨立大屋選址偏僻幽靜,一面靠山,另一面遠望沙田海灣,風光秀麗。房子的面積巨大,風水頗佳,要折算房價絕對是天文數字。
阿霆開啟車庫內通向大屋的房門,房間內光照很好,門一開就能見到從落地窗內照得滿室生輝的日光。陵越從早晨被困在倉庫折騰到現在已經過了大半天,粒米未進餓得前胸貼後背。踏進屋子的同一時間,他竟真像是回了家一般,肚子立刻咕咕直叫。
“餓了?”阿霆笑。
陵越沒有回答。也許是覺得否定太假,肯定又太傻。只是他的臉上已經不自覺浮上一層紅暈,看上去不像是餓肚子,倒像是喝醉了酒似的,矜持中又帶點羞赧,十分耐人尋味。
阿霆在沙發上新疊好的乾淨衣服裡抽了兩件給陵越,鎮定地伸手指了指浴室的位置:“你先去換衣服,我煮兩碗麵。我也沒吃早飯,餓得要死。”
說罷他徑直走向了廚房。
面剛下鍋,阿霆就聽到浴室方向一聲巨響。他顧不得看火,匆忙擦了擦手跑去。陵越在浴室,甚至還沒來得及關門。阿霆到那的時候只見他正以一個極其驚險的姿勢站在地上的大灘積水中,像是滑倒了,腰磕在浴缸邊上一臉痛苦,兩手一左一右地扒住了洗手檯的邊緣。
“你出門時忘了關淋浴?”陵越皺眉道,“我進來的時候已經水漫金山了。”
阿霆這才想起來:“之前洗澡時有個查到你電訊訊號的電話,我趕著出去聽,好像就忘了。”
阿霆早上醒來時才見到靜音的手機上有來自陵越的未接電話,他回撥,陵越已不在服務區。於是阿霆請了在電訊公司做事的朋友幫忙追查,自己飛快地衝涼梳洗,然後一聽到訊息就驅車出去找人了,完全沒顧上關龍頭這樣的小事。
浴室的積水幾乎要漫道外面去,眼看地上的排水孔再盡責也要花上一陣才能完全漏幹。阿霆道:“樓上還有浴室,你用上面的,這裡我來清理。”
“謝謝。”陵越忽然道。
阿霆奇怪地抬頭,想的大概是這一件小事何須勞師動眾地道謝。
陵越的聲音比剛才輕了些,語氣卻很誠懇:“謝謝你救我。”
地上的積水多深多狼狽,就足見阿霆早晨出門時多匆忙多慌亂。但陵越想,不管阿霆是怎麼預料到他會出事,阿霆救了自己的事實是改變不了的。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欠他一次人情。
陵越說得認真,阿霆也是一愣。他這人大概是跟不正經的人混慣了,乍一碰到人認真總是有些不習慣。於是一面挽袖子,一面拎起牆角的拖把象徵性地拖地,嘴角彎出一個笑容:“謝什麼,你信不信心有靈犀這回事?”
有時候世界上就是有這麼樣的兩個人,一邪對一正一黑偏對一白。阿霆不喜歡認真,陵越卻跟他截然相反,從來都是有一說一不把瞎話掛在嘴上。因而他的回答聽起來就有些掃興:“不信。”
“你真難聊天。”阿霆訕訕地笑,“配合一下會死?”
“你既然救了我,我就欠你一份情。”陵越道,“這次的事情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問。”
“呵,陵Sir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認真?什麼事都要算清楚誰欠誰,都要分是非,累不累?”阿霆一手拄著拖把,直起腰來看著陵越,“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歐陽他要動你,我一直都知道。”
這些話他本來不打算告訴陵越,但阿霆這個人就是這樣,越是逼問他他越可能隱瞞,別人不要他講他反而沒有保留。這種好勝心既是他的優點,也是弱點。
阿霆又道:“我派人跟過他。他似乎對你師弟有什麼目的。”
陵越並不意外。像阿霆這樣小心的人,歐陽主動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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