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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年輕,應該還沒有到四十,她很漂亮,不像已經死去,而是陷入了深沉的睡眠。曾經,張起靈見過類似的情景,那時那個賦予自己生命的女子一樣沉睡著,並於三日後永遠離開了自己。
吳邪跪下來,食指緊扣棺材邊沿,哭了,但沒有發出聲音。張起靈伸出手,幾十秒後,那手還在原處,終是沒有落到吳邪的肩膀上。
張海客嘆了口氣,說:“我從沒見過他安慰人,果然,他不擅長這套。”
“安慰什麼呀,他這手剛碰到團座,團座就得把他扔出去。”胖大王脫了外面的溼衣服,又擰了擰衣角,對疤痕張家人說:“你不是要解除他倆之間的誤會麼,快去說點什麼啊。”
疤痕張家人其實也很難過,因為古桐花是他的老朋友,他救不了老朋友,一如當年他沒能救下任何人。“我去試試。”過了一會兒,他對身旁兩人道。
“快去。”胖大王指了指吳邪與張起靈,“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張海客:“……”
疤痕張家人走進靈堂,站在吳邪旁邊,吳邪知道有人來了,卻沒有抬頭去看。
疤痕張家人一開始沒有說話,直到後來,他苦笑一聲,輕輕的說:“桐花,我臉上這道疤還是拜你所賜,那會兒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見你這潑辣娘們兒。”
胖大王悄悄對張海客說:“你大伯以前一定暗戀團座的娘。”
“桐花,我現在來見你,因為你竟然已經過完一輩子。”疤痕張家人攥緊拳頭,喟然長嘆,“我們一批的人如今死得只剩下我,你走了,我就更孤獨了。”他微微彎腰,一隻手按住吳邪的肩膀,像似對吳邪說,又像似對死去的古桐花說:“人有幾個一輩子,不後悔就行了。”
吳邪哽咽了一下,扭頭看著疤痕張家人的臉頰。
“你要聽一個故事嗎?”疤痕張家人像一個長者般安慰著吳邪,竟抬手拍了拍吳邪的腦袋。
吳邪一怔,點點頭,扶著他孃的棺木艱難的站起來。
“好。”疤痕張家人笑了,直起身,朝張起靈揮了揮手,“你過來,我現在不當你是族長,而是以長輩的身份給你們講一個關於我,我的好兄弟,我戀慕過的女人古桐花,以及女藏醫白瑪的故事。”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靈堂裡有五個活人,除了事件的講述者,吳邪、張起靈、張海客、王盟都站著,站在古桐花的靈堂裡,默默聽著遙遠的回憶。
“那時是民國初年,我只有十八歲,我跟我的好兄弟一起去山西下鬥,盜一座西漢古墓。”疤痕張家人看了張起靈一眼,“你的父親,我的好兄弟。”
張起靈身子一滯,往前走了一步,活到現在,終於有人提起父親的事,他那神秘的父親,從未見過的父親。
“他比我小一歲,長得比我高,雖然我不願承認,可他比我更受姑娘歡迎,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不甘心的。我們十五歲放野,正式入族譜,三年之後連續倒了幾個大斗,在族中也算小有名氣。”
“那是當然的,看張副團座的相貌,就可以想象他爹也是極品美男子,虎父無犬子嘛。”胖大王忽然插了句嘴。
疤痕張家人一笑,倒是預設了。
“他是炙手可熱呀。我們在山西倒鬥出來後,去縣城住店,有個十五、六歲的女娃想盜我們的明器,被他一頓教訓,還剪了辮子放進包袱,說作為偷東西的懲罰。那兩根油亮的大辮子啊,剪了真可惜。”
疤痕張家人看著吳邪,胖大王看著吳邪,王盟、張海客也看著吳邪,好像大夥兒都猜出了女娃的身份。
疤痕張家人點點頭,彷彿憶起什麼很高興的事情,微笑著道:“沒錯,就是桐花,十五、六歲水靈靈的大姑娘。我知道我兄弟當時也是看別人漂亮,起了逗弄之心,不過行為過分了些,偏剪了姑娘家最寶貝的頭髮。”
胖大王說:“可恨,剪辮子真可恨,還不如剪衣服。”沒人應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疤痕張家人身上。
“剪了辮子,卻連起一條紅線,紅線這頭不在我身上……”疤痕張家人突然嘆了口氣,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也不在我兄弟身上。桐花一直跟著我們,想要回自己的辮子,我兄弟說,要什麼要,都剪了。桐花瞪著他,眼睛紅紅的,像似從未受過這種氣,其實憑她的身手,確實江湖上沒多少人能怎麼著她,可她碰到的是我們,我們張家人。”
張家人是不合常理的存在,這點已經毋庸置疑。
“那會兒,桐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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