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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拉開了繡工精美的絲質窗簾。
吳邪再次“日”了聲,抬手擋住前方射來的強光,眯了眯眼睛。過了一會兒,吳邪緩過來,發現張起靈正在主臥室裡四處走動,於是,他的眼神也跟著張起靈,將這主臥室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其實,他已經不想說什麼了,張海客這傢伙絕對腦子有毛病!外面,是富麗堂皇的巴洛克式風格,到了裡面,竟是古香古色的中式風格。太師椅,案几,貴妃榻,屏風,多寶閣等等,紅木明清傢俱一應俱全,看來吳邪應該收回之前那句話,張海客居然沒有忘本,他到底還是中國人,一個標新立異的中國人。
吳邪呵呵兩聲,饒有興致的跟在張起靈身後轉圈,他現在明白張起靈在看什麼了,他是在看張海客收藏的好物啊。
“嘖嘖,儲存得真好。”吳邪盯著大多數來自地底的物件,雙眼放光,輕一點的,他拿起在手中把玩。而此刻,張起靈已經停止打量張海客的藏品,站在門口,表情沒有之前那麼嚴肅。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主臥室始終安安靜靜,吳邪的餘光瞥見一直立在門口的人影,就是不開口跟對方說話。
欣賞藝術品得靜心仔細,哪能像張起靈般走馬觀花?然而張起靈剛才並不是“欣賞”,而是“檢查”,只不過吳邪不知道。這幢別墅處處充滿疑點,張起靈必須防止張海客放在主臥室裡的奇怪東西誤傷吳邪。
“鐺……鐺……”
吳邪嚇了一跳,扭頭望著遠處那忽然發出幾聲鳴響的壁掛式西洋鍾。這鐘從明朝流傳下來,張海客別出心裁的於掛鐘兩邊鑲了兩個類似神龕的東西,不過裡面敬的不是祖先,而是明永樂年間的青花瓷瓶。
“……”吳邪決定什麼都不說。
中國文化,過去擁有西洋鐘的人會將之擺在正堂,落地式也好,臺式也好,雙側必然配上體積相稱的花瓶,寓意終生平安。現下張海客也是這意思,但為何看起來就是這樣彆扭呢?
“鐺……”
“咕嚕嚕……”正在吳邪腹謗張海客的時候,他的肚子不爭氣的叫喚起來,附和著西洋鍾。從被塞進車到現在,他基本沒吃過東西,能不餓嗎?
“你餓了。”張起靈站在門口,語氣淡淡的明知故問。
吳邪臉一紅,斜了張起靈一眼,撇過頭沒應他。這傢伙,找他講話他不理,別人尷尬出糗他就主動開口,幾個意思啊?
“族長。”外面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吳邪怔了怔,撇過去的臉又瞥回來,望著忽然從門口飄進來的年輕女傭。
這女子,雙手捧了個大大的矮足雕花食案,上面最顯眼的目標是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牛肉湯。吳邪正餓,自然肚子又叫了幾聲,不過雖說他對湯心存嚮往,可當他看到盛湯用的石榴白瓷花瓣大碗時,湯本身的吸引力便沒有了。
說這石榴白瓷花瓣大碗,白瓷為底,花瓣狀,胎薄質細,釉質瑩潤,嫣紅的石榴花一看便出自名家之手,朵朵如霞明照眼,光看這碗就食慾大振。
“這個碗。”吳邪指著食案,“還有旁邊的數個小盤都不是古物。工匠極力模仿雍正時期的粉彩瓷燒製手法,可顏色的飽滿度卻不是那個年代能夠達到的。”吳邪走前幾步,更加仔細的觀察起石榴白瓷花瓣大碗,“我聽說前幾年有人以花歷為主題定製了一批餐具,那個燒製餐具的工匠後來死於戰亂,我父親素來欣賞他的手藝,適逢亂世,無緣得見大師最後的傳世作品,父親一直很遺憾。因為父親的關係,我對大師的作品也是相當熟悉,在我看來這就是大師的風格,如今是五月,五月石榴,莫非你哥就是定製人?這餐具是不是共有十二套,每套都以一種花作為主題?”
吳邪側頭,瞄著張起靈。
說老實話,張起靈怎麼會知道?張海客不用定製幾套餐具都要找族長報備吧?不過,捧著食案的女子倒是微屈膝行了個半萬福禮,不卑不亢的道:“回夫人,這餐具正有十二套。”
還真是他!同時,吳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很想開口叫這姑娘改變稱呼,不要喚自己為“夫人”,不過說了是不是更刻意,目前還是自動忽略“夫人”更加妥當。
“族長,夫人,請用早飯。”女子手捧食案走進內裡。
餐廳禁止進入,吃飯當然在睡覺的地方,不過好在地方夠大,闢出一塊地兒吃飯綽綽有餘。
靠近側面陽臺處,年輕的女傭人將食案上的早點一一擺上桌面,這圓桌看來就是用來吃飯的,周圍還放置了幾個束腰海棠式圓凳。
吳邪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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