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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臉的便秘表情。
“師父?你拿自己試藥了?”沙陀試探。
王溥猴子手一揮把一瓶傷藥丟沙陀懷裡:“要找大理寺報銷的這藥很貴的!要不是看在尉遲老頭子面子上老子才不給那小兔崽子用!”
那時候沙陀死活想不明白為啥還用得上這藥,現在才明白師父之所以師父絕對不僅僅因為他是最逗比……啊不是,是醫術最好的那一個。那天晚上他給大理寺卿送藥的時候大理寺卿一臉的彆扭,說是要止疼的藥。當時沙陀呆半天想原來尉遲大人怕疼啊,一開心就遞出了一瓶藥,吃了以後止疼消炎提神醒腦居家旅遊必備……麻痺後來他才明白過來那只是為了打架的時候方便一點……而已。
後來他被狄仁傑踢到尉遲大人房間門口,還沒等他目送完狄仁傑那背影房門就自己開啟了。
“跟本座走一趟。”尉遲大人一貫雷厲風行。
“啊……啊?”沙陀表示他武功那麼差就不要去添亂了吧。
“本座擔心有人受傷。”尉遲真金表情有些僵硬的瞟了沙陀一眼。
沙陀一想這理由很充分啊於是藥箱一背跟著去了……麻痺充分個屁啊!沙陀那可繞地球三圈的反射弧在他給尉遲包紮傷口的時候終於回過味來了,是你自己一不小心就救不回來了吧!
沙陀大腦還當著機,手中動作卻快得很,尉遲真金這幾人傷病不停,體質早虛了下來,這傷口一裂怕是比原本有重了幾分,更勿論溜流的那麼多血了。
狄仁傑腦中早是一片空白,他呆呆的看著手上的紅,有些想不明白……那人身體裡哪有那麼多的血讓他這樣流……會不會……一不小心,流了個乾淨……
後來大理寺卿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從來閒不下來的大理寺卿自打意識清醒了以後總覺得自己快要長毛髮黴,可那神憎鬼厭的狄仁傑一看到他亂動就一臉的心喪欲死表情小眼睛裡還自帶怨婦死光。大理寺卿被盯得心虛,老老實實躺回去總覺得心有不甘,手一伸撤掉狄仁傑一撮鬍子。
看著狄仁傑五官緊湊的如同真·藏狐,大理寺卿表示很開心。
後來等寺正狄仁傑終於默許寺卿尉遲真金下地活動時……好奇怪的表述啊哪裡不對……尉遲真金去邙山上給故人上了一炷香。
邙山哪,一山的白骨,公侯貴卿,平頭百姓,算謀一生,到最後都是這邙山上的一掊土,遙遙對著龍門山滿山的神佛,也不知是否有魂魄遙望那山的神佛,恨其未曾庇佑。
那三個燕雲騎在這裡建了個木屋,當了守墓人,在尉遲真金來時,還能奉上一杯酒。
酒非好酒,偏偏帶了邊疆的凌冽,一杯入喉,直至燒到心裡。
尉遲真金從來一乾而盡。
在尉遲真金的生命裡,曾經覺得某些支撐著他的東西在搖搖欲墜。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當年他向一個人許下承諾,說要代這滿天神佛護天下人一個太平長安,後來他發現他連那個人都護不住。當年他曾和一個人不打不識,後來從長安到洛陽一路風雨那人一路相伴,幾次命懸一線都有那人並肩作戰,早成了兄弟。後來那個人幾乎是死在自己手上。
曾經最親的兩個人啊。
在某個意識渙散的時刻,他似乎開始了迷茫。眼前是無邊黑暗,他找不到他想走的路。
想護的護不住,並肩的已陌路。
然後他感覺到了一雙手,不夠寬厚,像個文人的手,卻炙熱,且堅定。那雙手緊緊握住了他的,甚至握的他有些疼。
他忽然想起有人對他說,那一字一字皆是篤定。
“真理必須追究,正義更需強求。”
“心裡已裝著天下人,又如何看不透這佛像繚繞的小小洛陽。”
“我和你一起,不論怎樣,我和你一起……還天下一個公道。”
“我大理寺看見的,從來都不是大唐。”
那雙手一直牽著他,摸索過那冰冷刺骨的黑暗。
隻身擋那狂風驟雨實在太累太累,萬幸,萬幸,他不孤獨。
後來大理寺卿傷口好得七七八八了,扯著狄仁傑去了陽關。狄仁傑老大不願意,一疊聲問他不好好養傷又跑那麼遠做什麼。
尉遲真金沉默好久,終是說,那是他答應了羅靖安的。
狄仁傑覺得那酸味兒簡直要衝上了他的天靈蓋。最後還是收拾收拾包袱跟著走。
三萬英魂埋骨他鄉,總不能枉死沙丘,不得榮膺。
尉遲真金的堅持,也是他狄仁傑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