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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壓青山,廿走平川,是為“出世”。
申敏雪聽王婆婆說過這句話,她只是笑笑,謝過老闆的添頭就離去了。
獨留下許老三捉摸不定對方的來頭,最後還是摸了摸冷掉的茶壺:“罷了,津貼都一個季度沒發了,我那麼拼幹啥。嘿嘿……”
價值三萬塊的東西不過把申敏雪的雙肩包裝了七八分滿,她去超市買了一堆的食物、牛奶。回到酒店,在門外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開始做超度前的準備。
細細問了帕莎當初養小鬼的時間和媒介,又問清楚陳飛和帕莎的出生、死亡時間,謄抄在白紙上,申敏雪將硃砂倒在硯臺裡,加少許清水化開,在桌子上鋪好黃表紙和金銀錫箔。
虧得女博士從前練過毛筆字,雖然剛開始幾個字沒找到感覺,不太美觀,好在很快上手了就整齊起來。
一口氣寫完九九八十一張的黃表紙。申敏雪甩了甩手臂:唔,真的有些酸。
可是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黃表紙只是“路引”,還需要能使鬼推磨的錢財。
於是稍作歇息的申敏雪又展開金銀錫箔,分別再寫了兩個八十一張。
一個早上寫完兩百四十三張毛筆字,喝了一罐牛奶補充體力,又去酒店的餐廳吃了一份用料足足的豬肝麵,申敏雪決定下午繼續奮鬥。
小鬼自從申敏雪將寫好的黃表紙摞好之後,就繞著這些東西團團轉,不停地嗅一嗅:好像很好吃的樣子!O(∩_∩)O好想吃!可是小雪不給吃,腫麼辦?%>_<%陳飛和帕莎看小鬼的樣子實在是可憐,於是和申敏雪打了個招呼,下午把小鬼拉出去溜達,一來是以抵制“看得見、吃不著”的誘惑;二來是讓三鬼就快去投胎了,想要在喝下孟婆湯之前再去看一看人間的繁華,畢竟是這他們這一輩子的最後一段時光了,再投生——全無從前的記憶,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這正合小雪之意。
吉祥三寶的離開讓申敏雪能夠更加專注地幹接下來的事情,她從揹包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袋子、軟管……和針頭,沒錯,義務獻血的必備器材。
用碘酒和酒精給自己左邊的胳膊肘消過毒,申敏雪深吸一口氣,目光沉靜、右手平穩地把針頭扎進胳膊肘附近的靜脈裡。
不要小看一位女博士,儘管她不是學醫的,但是看了幾遍人體血液迴圈圖,外加幾次去醫院偷瞄的觀摩,足以讓她零失誤地把扎針這件事做好。
其實針頭扎進血管真不怎麼痛,申敏雪用右手解開綁在左邊大臂上的橡皮圈,看著回血很快衝進透明軟管,不停地一張一握拳頭,讓血液更快速地流進血袋裡:不就是兩百毫升嗎,當初去獻血可是被醫生硬生生抽了三百毫升——她自動忽略了當時獻完血就暈倒的事情了。
血袋很快就鼓脹起來,血液快速流失讓小雪眼前一陣陣發黑,眼見血袋滿了,她立即把針頭取出,用左臂夾緊酒精棉止血,另外右手不停歇將小支的檸檬酸鈉混進血袋,防止血液凝固。
做完這些事,申敏雪覺得天旋地轉,快要撐不住了:現在可不是暈倒的時候。
她用右手狠狠地拆開一盒浸泡在熱水裡的牛奶,此時的牛奶剛好是溫熱的。用風捲殘雲的速度,三口兩口把牛奶喝完,又不停地往嘴裡塞著阿膠棗,一直甜到發膩才停下。
這時候左邊胳膊的針孔早就凝血了,眼前也不發黑了。
她長出一口氣,看看時間:才過去了半個小時。
抓緊時間,繼續奮鬥。
陳飛和帕莎的生辰八字以及卒時都已經問清楚了,你知道女博士之所以能成為女博士,還有一點就是她能夠左右一起寫字嗎?
雖然必須是左右內容一致的情況下才能發揮最大速度,不過這也足夠了。
下午寫四百多張的硃砂混血字,用時竟然比早上還要快!
等到吉祥三寶回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乾乾淨淨不留一點痕跡了。而陳飛和帕莎也終於體會到了小鬼說的“很好吃、很美味”是怎麼個滋味了——真的是很誘惑的香味,彷彿一道烹製良久的佛跳牆,勾得人心裡癢癢。死後未曾害人見血的陳飛和帕莎並不知道,因為有獻血的混合,這些黃表紙才會顯得分外“美味”。
次日就是七月半,鬼門大開的日子。
在陳飛的指引下,申敏雪打車去了墓地,又找到了一排公墓之中陳飛骨灰安放的地方。
陳飛起於微末,近親全無,幸好當初早早立下遺囑,一旦有意外,產業捐出,留了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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