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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新仇舊恨齊齊湧上,立馬入宮找蕭貴妃訴苦,引得蕭貴妃和太子深恨王家,將前來請罪的王象乾怒罵一通,攆了出去。
朝中大臣慣會審時度勢,見王象乾失了依仗便紛紛落井下石,不但彈劾他教子不嚴,還將許多陳年舊案扯出,譬如貪墨、瀆職、殘害同僚等等。
聖上耳根子軟,一面有蕭貴妃的枕頭風,一面有大臣們的舉告,很快就發下旨意,勒令王象乾停職反省。這一下,王象乾自身都難保,又哪裡有餘力去救兒子?
姬長夜將種種內情一一詳述,喟嘆道,“現如今,案子已經查明,你那庶弟當真喪心病狂,不但殺害了妙塵,還活活虐死七八幼童。更甚者,其生母與親妹也俱知情,非但不加以阻攔,還助紂為虐,四處幫他尋覓獵物。大理寺卿將情況稟明皇上,皇上發下聖旨,判王天佑革除功名永不錄用,杖責五十後流徙三千里,明日辰時就押往嶺南,此生再無可能迴轉。林氏教子無方、助紂為虐,已從正妻貶為賤妾,王君夕與太子的婚事也已經取消。若是無人幫襯,王家此次必然門庭衰落,分崩離析。”
兒子女兒一夕之間全毀,自己好不容易謀奪的正妻之位也被抹除,現在的林氏是何種心情,有姝已能想象得到。似她這種連襁褓中的嬰兒都不肯放過的毒婦,並不值得同情。人在做天在看,她與兒女遭受的一切,豈非往昔作惡的報應?
有姝面無表情,腮邊的小酒窩卻陷了陷,可見心情頗佳。
姬長夜說這麼多,自然是為了取悅懷中的少年,見此情景,忍不住伸手去戳他的小酒窩。
有姝並不躲避,反而湊過去些許,好方便青年動作。他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問道,“那王象乾呢?”
“王象乾已被罷免一切職務,禁足家中。”姬長夜眼中劃過一道精光。太子一系為了爭奪王象乾與其舊部空出的職位,如今已陷入內鬥,更讓他有了可趁之機。忙碌了半月,總算有所斬獲。
有姝點點頭,沒再追問。俗話說得好——趁人病,要人命。王象乾正處於人生的最低谷,必然氣勢頹靡,千面鬼此時動手理應十分容易。沒準兒再過不久,王家就要辦喪事了。
這樣想著,有姝終於放下心來,掩嘴打了個哈欠。
姬長夜見他犯困,忙抱著他躺平,呢喃道,“睡吧。”
有姝含糊答應,閉眼片刻又忽然清醒過來。不對,光顧著聽八卦,連正事都忘了,今晚得吸一口龍氣。他掐了掐自己大腿,將瞌睡蟲趕走,待青年呼吸平順便悄悄爬起來,盤坐在對方身邊,一雙明亮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張優美薄唇。
“主子,主子?你睡著了嗎?”他擦掉掌心的細汗,輕聲呼喚。
姬長夜看似閉目沉眠,實則早就轉醒。這一回,他並未感到訝異,心情卻比上一次更為緊張。他幾乎立刻就猜到少年想幹些什麼,然後心臟就停止了跳動。當灼熱的鼻息越來越近,他努力告訴自己背轉身去,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他以為自己會拼命抗拒,但事實上,他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毛孔,每一個閃電般劃過的念想,都在述說著渴望。
他甚至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唇,以迎接這即將到來的親吻。
第29章 四十千
有姝緊張地直冒汗,他先是側坐在青年身邊,慢慢勾頭,忽又覺得這個姿勢難以保持平衡,改成趴臥在枕頭上。嘴巴撅了撅,還差幾寸才能湊近,再上前又會壓到青年肩膀,無奈之下他再次換位,變成俯撐在對方臉頰兩旁。
“主子,主子?”他沒敢動,試探性的叫了兩聲。
姬長夜睡顏恬淡,實則藏在被子裡的雙手已經握成拳頭。有姝折騰來折騰去,他都替對方著急。他是沒聽說過“兩隻靴子”的典故,否則一定會深有同感。要親就親,叫喚什麼,把人叫醒了看你怎麼辦。
有姝等了半晌,見青年依然呼吸綿長,雙眼緊閉,這才撅起嘴巴慢慢垂頭,還不忘呢喃道歉,“主子對不住,讓我吸一口,就一口。”
姬長夜不由自主的將齒縫開啟。小孩還是跟上次一樣,沒什麼技巧,像小狗一般輕輕舔舐嘬吸,將自己嘴裡的津液滋滋溜溜地吸了過去,吸一會兒停頓片刻,吸一會兒又停頓片刻,彷彿沒完沒了。
然而便是這樣拙劣的吻法,卻令姬長夜差點把持不住。不知何時,他竟將自己舌尖探了出去。
有姝再次垂頭吸食時,卻碰到一根滑溜的軟物,頓時嚇得“哼哼”一聲。他立刻退開數尺,摸了摸自己嘴巴,又看了看依然睡得“死沉”的青年,臉頰像被火燒一般發起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