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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會將他們焚燒成灰燼。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夢裡,他抱著有姝,恨不能死在他身上,用“過了今天沒有明天”的瘋狂勁頭去吻他,每每醒來,殘存在心中的狂暴感覺依然能令他神色劇變。他知道,正是因為自己將心中的渴望壓抑的太狠,夢境才會越發激越。
故此,他渴望著有姝,卻又害怕著有姝,因為一旦他開始放縱自己,唯有死亡才能將有姝從他懷裡剝離。然而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去擁抱有姝的資格,因為他是宗聖帝,是大明皇朝的主宰,他不能像姬正則那般,為一個人失去理智。
不能擁抱親吻,遠遠看著總可以。他已經為有姝安排好一切,先讓他參加科舉考中狀元;然後將他外放,謀一個實職;待到三五年後,他那洶湧澎湃的情潮大約已經平息,便再把有姝調入翰林院,一步一步進入內閣。屆時,他就能日日看見他,偶爾還能與他聊聊往昔,一同用膳。
有姝很懂事,同樣也很堅強,他會明白自己的無奈,也會慢慢從這段錯誤的感情中抽離。到老的那一天,他們各自兒孫繞膝,卻還君臣相得,也算是一件美談。姬長夜靠在軟枕上暢想未來,這未來看上去十分美好,亦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但不知是何緣故,他心中彷彿空了一塊,有些寒涼,有些苦澀,更有許多悵然。
之後,姬長夜便再也沒能睡著,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宮殿內,慢慢翻看有姝幼年時寫下的字帖。昏暗的天空泛出魚肚白,他沉鬱的心情也慢慢好轉,眼看上朝的時辰快到了,才命宮人替自己更衣。
今日又有大臣奏請皇上立後,被姬長夜以“重孝在身,三年後再議”的藉口擋下。緊接著他們退而求其次,讓皇上廣選秀女,填充後宮,不成婚,身邊好歹有幾個人伺候,卻再次被姬長夜否決。他無法想象自己身邊躺著除有姝之外的人,尤其還是一個女人,那會讓他無可避免的想起僵死的蘭妃。
除了有姝,他反感所有人刻意的勾引與接近,他甚至為此杖斃了幾個宮女。
“宮中本就魔氣沖天,再入秀女則陰氣愈盛。眾位愛卿究竟是為朕思慮,還是嫌朕活得太長?”姬長夜語氣冷厲。
堂下眾臣這才想起鬧鬼那事,心頭巨震。如今鎮國寺的和尚日日在禁宮中唸經,聽說需得連續念三五年才能徹底驅走魔氣,皇上命格至陽至烈自然無事,若選了秀女入內,說不得就剋死幾個命薄的,那還罷了,若是再出幾個冤鬼……
接下來的畫面太過可怖,朝臣們不敢往下想,從此便不再主動提及納妃立後之事。反正年紀到了皇上自己也會著急,不若順其自然。
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姬長夜語氣迫切地道,“殿試名單可整理妥當?”
皇上已接連垂問三天,再不整理出來自己的位置怕是會換人坐,禮部尚書連忙將名單呈上,並著重點出頭名。
姬長夜拿到名單隻管往前看,前三甲並無有姝名諱,只得往後翻,一沓宣紙全部翻完亦不見預想中的兩個字。朝臣們只見皇上將名錄翻弄得簌簌作響,前前後後不厭其煩地數了七八遍,表情越來越沉鬱,眸色越來越森冷,不禁縮了縮脖子,心中暗覺奇怪。
禮部尚書頻頻擦汗,顫聲問道,“皇上,可是名單有何不妥之處?微臣還儲存著所有士子的考卷,這便呈給您過目。今科學子才華十分出眾,且並無舞弊之事發生。”
姬長夜哪裡耐煩去看別人考卷?昨夜他還想著,或許能在殿試上遠遠看有姝一眼,今日卻得知他根本沒來參加考試,心中如何不慌?他很想知道有姝究竟在想些什麼?
祭天那日不來,科舉之日亦不來,難道他打算今生都不見朕?這個念頭甫一出現,便似一道雷霆劈在姬長夜心尖。是了,他只一味想著該怎樣做才能讓有姝過上更好的生活,卻從未站在有姝的角度揣摩過。有姝那般依戀自己,曾幾次言明時時刻刻與自己待在一起才是最快樂的。
當時他以為那是孩子話,等少年長大一些便會想通。但是他卻忘了,有姝是那樣一個執拗、頑固、純粹而又簡單的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不改初衷;與此同時,他還果斷決絕,堅強獨立,若意識到自己是個多餘的存在,不會搖尾乞憐,更不會百般糾纏,而是默默走開。
姬長夜手裡拿著名單,目光卻已渙散。他終於意識到,那日有姝獨自在床上醒來,又匆匆被自己送離府邸,緊接著連續數月不見,所接收的究竟是什麼訊息。
他那樣聰明,又怎會想不到自己正在被疏遠,被放逐,而更糟糕的是,這樣的疏遠和放逐,發生在兩人上床之後。毫無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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