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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和王天佑之死做鋪墊,大家莫不覺得太子一系乃一丘之貉,均是惡貫滿盈、人面獸心之徒,本就不怎麼好的名聲現在更是臭不可聞。
用儲君和皇后的規格發喪,他們受得起嗎?別把棺槨抬到街上,又被百姓們的臭雞蛋和爛菜葉子給砸回來。思及此,一直緘默不語的誠貴妃竟笑出聲來。
短短几日功夫,她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只知看太后臉色,現下卻坐得離太后遠遠的,且還不著素服,竟穿了一身紅衣,又將眉眼描繪得十分濃烈,看上去妖豔而又詭異。
有肖國公府在前擋著,皇帝拿這個殺人兇手無法,卻也見不得她幸災樂禍,立即斥道,“你笑什麼?御前失儀,你給朕滾出去!”
誠貴妃往椅背上一靠,坐得越發穩當,輕聲漫語道,“臣妾在笑皇上糊塗!姦殺庶母、結黨營私、謀朝篡位、毒殺血親,那母子兩犯下種種死罪,皇上非但不誅滅他們九族,反而以儲君和皇后的規格下葬。便是大臣們不計較,百姓們不計較,九泉之下的先祖焉能不計較?臣妾擔心棺槨運到皇陵,老祖宗們不給開門,那可尷尬了。屆時皇上下了九泉也不好交代啊。”
誠貴妃瘋了吧?這是明晃晃地詛咒皇帝!大臣們不敢開腔,殿內一時間安靜得落針可聞,唯餘皇帝氣到極致的粗重喘息和六皇子頻頻抬手擦汗的悉索聲。
原以為葬禮十分好辦,哪料那冤鬼竟還沒死死掌控著太子和蕭貴妃的屍體,這是下了地獄也不放過他們的意思。太狠了。然而誠貴妃的話卻更狠。但憑皇帝這些年縱容太子和蕭貴妃所犯下的罪行,果真對不起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更對不起開創大明盛世的先祖們。也不知他們此刻是否就在頭頂望著,會不會再度降下天罰?
思及此,皇帝汗流如瀑、心如擂鼓,一會兒神經質的左右四顧,一會兒閉眼抿唇,捶打胸口,彷彿隨時會暈過去。死亡不是終結,而是另一個開端,生前做的孽,死後都要一一償還,這無疑加深了他對死亡的恐懼。皇位算什麼,權勢算什麼?臨到頭卻毫無用處。早知如此,當年便不該……
皇帝一時痛悔絕望,一時又咬牙切齒,最終還是剛愎自用的性格佔了上風,勉力提筆,繼續書寫傳位詔書。他萬萬不能讓老三登基,然後剝奪自己死後應得的尊榮。若是他胡亂給自己弄一個諡號,那才是沒臉下去見老祖宗,且還會遺臭萬年。
太后忍不住往前湊了湊,心中萬分激動。她就不信這些人敢直接上前奪皇帝的御筆。
六皇子全身的肥肉都抖了起來,嘴裡呼哧呼哧吐著粗氣。忍辱負重這許多年,如今終於熬到頭了,待老東西一死,他立刻就要廣選秀女,徵集寶物,將後宮和私庫填得滿滿當當。
幾位老王爺氣得不輕,但見三皇侄滿不在乎地看著幾人,又慢慢恢復鎮定。詔書寫了便寫了吧,拿過來將字兒一改也是一樣。如今殿外已被禁衛軍層層包圍,便是鳥兒也飛不進。養心殿發生的一切,外面又如何知曉?正所謂“成王敗寇”就是這個道理。
然而令他們沒料到的是,三王爺不在乎,長在皇帝身上的鬼面瘡卻十分在乎。她早已答應了那煞神要助三皇子登基,若詔書頒佈出去,難保對方不硬生生將她從皇帝身上挖出來燒成粉末。
思及此,她口噴黑氣腐蝕掉皇帝胸前的布料,一面抖動一面掙扎著探頭,陰測測地道,“姬正則,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她這一露面,又一開口,殿內所有人都嚇蒙了。尤其是太后,從繡墩上驚叫滾落,一時間釵環凌亂,容色驟變。這鬼面瘡竟,竟是活的嗎?
最受驚嚇的還屬皇帝本人。胸前長了這麼個玩意兒,且還是冤鬼所化,他碰也不敢碰,看也不敢看,已連續數日不曾脫衣,也未曾洗浴。當然,便是他敢,伺候的宮人們也不敢。
皇帝原想讓太醫將它割掉,卻沒料它竟直接與心臟連在一塊兒,除非將心臟也一併剜除,否則此生不得解脫。然而更為可怖的情況終究還是發生了,它,它並非死物,它能動,甚至能講話!
旁人看著都覺毛骨悚然,驚駭不已,更別提皇帝此時此刻的心情。他極想暈過去,卻因為心臟被鬼面瘡所控,這會兒竟十分強健。而一直對他甚為仇視的誠貴妃更著急忙慌的灌了他一碗猛藥,就怕他撐不下去。
這些女人,都想讓他活著受盡折磨!
皇帝感覺自己失敗極了,但鬼面瘡的話卻又令他墜入更深的地獄。
“你以為得一個無比尊崇的諡號,死了在地下還能稱王,還能享盡榮華?你也想得太美了!能託生成人間帝王者,確實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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