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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太監被叫聲吸引,走近了細看,當即變了臉色,“孫婆子,這狗不是你的吧?”
“鄰居家的狗生了崽,送我一隻。”
“你放屁!”那太監忽然爆喝一聲,把眾人嚇了一跳。
老婦連忙低頭,掩飾自己驚恐不安的表情。她只會造畜這一種妖術,並無自保之力,若招惹到宮人頭上,必定會被扒皮抽筋。
“怎麼了這是?”其餘幾人立刻圍攏過去,看見地上嗷嗷直叫的有姝,驚訝道,“這狗兒好生可愛,毛色也非常純淨,似乎,似乎……”
他們全在貓狗坊當差,大燕國所有名貴貓狗,看一眼就能分辨。領頭那人小心翼翼地把有姝抱起來,翻翻他眼耳口鼻,又揉揉他肚皮與小爪子,驚聲道,“這竟是一隻臧袖犬,且是毛色發生變異的稀有品種。一般的臧袖犬多為黑、褐二色交雜,它卻是通體雪白,無一絲瑕疵,當真世所罕見!”
確定了有姝的“高貴血統”,太監逼視老婦,詰問道,“孫婆子,這臧袖犬乃西藏貢品,宮中貴人想養都不可得,你一介庶民怎會有?說,你是從哪兒偷來的?”
眼見一頂“偷盜貢品”的帽子壓下來,若罪名落實,扒皮抽筋都算輕的,沒準兒還會被凌遲處死,偏老婦又不能把人給變回去,只得抱起孫女,擲出手裡的彈丸,消失在一陣黑煙中。
幾個太監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去報官,然後把這隻純白的臧袖犬帶入宮中。有姝起初還覺得倒黴,得知自己“高貴不凡”的身份又暗暗慶幸。若非如此,他早晚有一天會被那小姑娘玩殘,甚或玩膩以後殺死。在那種妖婦手裡長大的孩子,耳濡目染之下根本不懂什麼叫人性、憐憫。
貓狗坊與人類社會一樣,也有貴賤之分,雖然都是市面上少有的名貴品種,但貢品與非貢品之間有著天淵之別,毛色與性情方面也存在天然的差距。有姝不但是貢品,且毛色純淨罕見,性情溫順乖巧,乃極品中的極品。
貓狗坊的太監總管迅速把此事報予皇上,免得各位嬪妃都看中這隻臧袖犬,叫他難做人。
有姝剛被關進籠子裡,還來不及適應環境就又被抱出來,稱了重量之後裝入一個更為小巧精緻的金絲籠帶了出去。負責護送他的兩名太監邊走邊低聲交談,“皇上果然還是最心疼七皇子,聽說得了一隻純白臧袖犬,立刻就讓咱們送去甘泉宮,別的貴人連看都沒能看一眼。”
“再怎麼說七皇子也是代皇上受過。當年若非他喝了本該呈給皇上的毒粥,也不會落得個半身不遂的下場。他人都廢了,給些好東西不值什麼。”
“倒也是。皇上如此寵愛慧妃和八皇子,也是託了七皇子的福。但七皇子性情乖僻,雖行動不便,卻極為反感活物近身,怕是不會養狗。”
“他若是不喜歡,皇上轉手就會送給八皇子。別宮貴人又該眼紅了。”
“噓,小聲點。”
二人左看右看,沉寂下去,並沒有注意到籠子裡的小狗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甘泉宮內,大燕國主景帝正與慧妃閒聊,身旁坐著兩名十二三歲的少年,其中一個笑容燦爛、性情開朗,還有一個坐在輪椅裡,低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他只露出一張側臉,卻是劍眉入鬢、高鼻深眼,容貌極其俊美雍容。當有姝被帶入正殿時,開朗少年疾步走過來,圍著籠子驚呼,他卻只淡淡瞥了一眼,目中滿是冷色。
主、主子?有姝盯著忽然放大的一張俊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他也曾想過入宮會不會遇見主子,卻沒料如此之快。感謝上天眷顧!他從蔫噠噠的狀態立刻轉變為生龍活虎,邁開小短腿跑到籠子邊,衝少年哼哼唧唧直叫。
“父皇,它喜歡我!”開朗少年得意洋洋地宣示。
“這是送給你皇兄的,你若喜歡,朕讓人再尋一隻。”景帝柔聲道。
皇兄?有姝這才注意到角落裡還坐著一個人,長相竟與主子一模一樣,他們是雙胞胎?那麼問題來了,究竟哪一個才是?亦或者兩個都是?被糊弄了一輩子的有姝已徹底懵了,偏著頭左看右看,又抬起小爪子撓腦袋,動作十分憨傻可愛。
面如冰霜的少年見此情景,竟罕見地勾了勾唇角。一直關注他的景帝龍心大悅,招手道,“把小狗帶上來讓七皇子好生看看。”
八皇子還不死心,央求道,“父皇,兒臣也很喜歡這隻小狗,不能送給兒臣嗎?”
“這樣吧,你們各自拿著東西去逗它,它若是跑向誰,誰就是它的主人,這樣可好?”慧妃笑嘻嘻地道。
此時,有姝已經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