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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奶奶給你做好吃的了,說說。”
簡辛不太想說話,聽著蔫蔫的:“就是下面厚厚一層肉,上面是蒸蛋,肉是我幫忙弄的,特別鮮,灑一點醬汁挖著吃的。”
汪昊延擦擦嘴:“學會了麼?回去給我做。”
簡辛低下頭說:“後面怎麼做的沒看見。”
汪昊延自然地接著問:“為什麼後面沒看見?”
因為後面他去和簡溢秋華山論劍了。汪昊延拽著椅子靠近一些,手臂搭在簡辛的椅子背上,說:“寶貝兒,你當初要是告訴我你爸媽知道咱們的事兒,我肯定特二百五的去你家負荊請罪加提親了。”
簡辛抬頭看著他,沒有一點不相信。
“當時叔叔阿姨讓你走,你為了我不願意走,後來又因為我傷了心才走的。如果我知道這些,我也不會去什麼劇組,搞什麼高考見,也就不會那麼混蛋了。”
簡辛有點不滿:“你怪我呢?”
汪昊延搖晃他兩下:“沒有怪你,就是想告訴你,在我不對或做得不好的時候,要監督我管我。在你遇到事兒的時候,要知道還有我和依賴我,懂麼?”
簡辛心中一動,側身抱住他,等抱夠了鬆開手,和盤托出:“我爸都知道了,跟你和好,騙我媽,他都知道了。”
汪昊延沒吃驚也沒發愁:“然後罵了你一頓,讓你分手?”
“嗯,我反抗了,他管不了我。”
“不至於,”汪昊延跟心靈導師似的,“你爸爸不能用他們的觀念來強迫你,同樣你也不能用咱們的觀念要求他,何況現在只是他們不認同麼?很多年輕人也未必認同。再說了,要是簡愛哪天非跟一個我不喜歡的貓跑了,我肯定也生氣啊,你這還是養了二十幾年的親生兒子呢。”
簡辛想笑又不想笑,又糾結又煩惱。
汪昊延不打比方了,最後說了句:“你肯定也知道,不管意見多麼不合,溝通多麼不當,甚至做法多麼錯誤,但父母絕對不會對自己的孩子有任何惡意。”
辛卉從來沒想過會再次看見汪昊延出現在家門口,還抱著簡辛。
她瞬間失控,虛弱地尖叫,歪在輪椅上歇斯底里,簡辛撲過來和她解釋,喊著讓汪昊延離開。她一巴掌打在簡辛臉上,從手心到胸口都隱隱作痛。
她打過簡辛兩次,第一次是九年前,第二次就是九年後的這一巴掌。
辛卉猛地睜開眼,癱瘓的下肢毫無知覺,而上半身已經被汗水溼透。她平復著氣息,眼前一幕幕都是讓她痛苦的過往。
頭疼折磨著她,但是身體負荷不了的疲憊更加累人,她漸漸重新閉上眼睛,熱淚從眼角流下滲入鬢髮間,黑暗裡的呼吸也漸漸微弱起來。
簡溢秋從簡辛出門後就坐立不安,他披著衣服在客廳走來走去,後來乾脆站在陽臺上望著樓下,整宿未眠。
天微微亮的時候,他看見簡辛從不遠處出現,老太太擺好早點叫他,他趕忙去加了一副碗筷,然後什麼都沒說,只邊吃邊等。
簡辛開門進來,叫了句奶奶。
“來趁熱吃啊,一會兒面要糊掉了。”
“我不吃了,”簡辛怕老人難過,歉疚地說:“我回來收拾東西,等下就回去了。”
老太太放下筷子:“怎麼這就要走了?你不要理你爸爸,受委屈奶奶給你做主,剛回來幾天怎麼就要走啊。”
簡溢秋始終看著碗,聽簡辛說:“醫院太忙,讓我儘快回去上班。”
老太太飯也吃不下了,長吁短嘆的。簡溢秋起身悄悄看了一眼,簡辛在房間正疊衣服,他去廚房把之前買好的幾大包點心裝起來,拿給老太太。
“媽,你把這吃的給他帶上,就說你買的。”
老太太接過嘆口氣,拿去給簡辛,“兜兜,帶回去吃,都是你愛吃的。”
“謝謝奶奶,”簡辛把東西放進包裡,心知肚明。只有簡溢秋才會不分軟硬裝在一起,以前經常被辛卉唸叨。
汪昊延在小區門口等著,他下樓後快步向外走,走了十幾米忽然回過頭。
簡溢秋在陽臺上望著他,看不清表情。
秦阿姨來換班,發現辛卉還沒醒,她擰了熱毛巾給辛卉擦汗,擦完給辛卉測量血壓。辛卉隱約從夢裡抽離,但又睜不開眼睛。
簡辛的朋友去醫院看她,幫簡辛找房子,來家裡吃飯,簡辛回蘇州就自己來陪她聊天兒。後來發現原來那個朋友是個明星,姓汪。
辛卉緩緩睜開雙眼,前塵往事重疊著,她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