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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自大過了頭,居然忘了那句“百無一用是書生“,憑他有三寸不爛之舌,只會些紙上談兵的功夫,在以武力制勝的關外,實在是沒什麼用處。
虧得有水溶。
他不禁後怕,若自己真是孤身一人前來,就算躲過了悍匪打劫,真遇上貪官汙吏了,他又能怎麼辦?縱然尚方寶劍在手,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邊山高皇帝遠的,又誰都知道如今朝廷兵力緊張,暫時沒工夫往這邊計較,他就算有心要治,誰會服他?
“你笑什麼?”這人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冷笑的,臉色實在是叫人捉摸不透。水溶只覺得後脊背發涼,相處久了,他也算是知道了林沫的脾性,自然不想著去自己揣摩清楚,乾脆明明白白地問了出來。好在自打他們關係不同了,林沫對他也沒什麼欺詐隱瞞的,叫水溶頗是自得。
林沫笑著搖搖頭:“我們下午就能到鶴城了。”
他這話一出口,連水溶都高興了起來:“可得去洗個澡。”這虧得是冬日,若是夏季,水溶簡直恨不得即刻挖個坑把自己埋了。他是王府貴公子,縱然曾經吃過苦,也有人前前後後地服侍著,這次為了林沫,肯吃這苦頭,還吃得津津有味,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誰知到了鶴城,卻聽到了一個好訊息。
白時越掙脫了北狄守衛,偷偷跑去人家大營,砍了他們大將軍渾呼的首級,連夜跑回了漠河。
渾呼在北狄軍中算得上是第二個做主的,北狄王扶厄下面就是他了,便是扶厄,也得學著中原人,文縐縐地叫他一聲先生,在北狄被尊為戰神,當日白時越被擒,就是中了這一位的埋伏,如今他來這一出,也算是報仇雪恨了。
驛站的管事說得眉飛色舞,只恨不得形容得白時越有三頭六臂,上天下地無所不能。林沫雖然知道他誇張得過了頭,仍是聽得眉飛色舞,道了一聲:“痛快!”
來到這地方,滿眼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白的山,灰的天,被人的馬的腳踩成髒兮兮的黑色的路,幾種深沉的顏色混雜在一起,彷彿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叫人除了壓力倍增外,也油然而生一股豪情壯志。
“古人說,言為心聲,果然如此。我在家裡頭,從來不喜高適的詩,現在卻只恨不得大聲唱出來。”連水溶都這麼說。
林沫心裡頭高興,見到鶴城太守的時候,還是笑嘻嘻的,讓雲太守對他“笑閻羅”的稱號抱了個懷疑的態度。兩人互相見過,按禮坐下,雲太守還要客套兩句,林沫已然直截了當地:“鶴城的援兵到漠河沒有?”
雲太守有些驚慌:“兵部的文書,是要我們按兵不動――”他趕緊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糧草已然撥了一批過去。”
鶴城離東瀛頗近,兵部此令,自然也有些別的考量。林沫點頭表示理解,又問:“我們是第幾批?”
“侯爺是第一個到的。”雲太守道。
“不應該啊,皇上去年臘月二十九下令大興守將宋雁支援漠河,他可比我近多了!”林沫沉下臉來,倒有些不怒自威了。
水溶摸著自己的下巴,他前幾日沒工夫也沒條件梳洗,蓄起了鬍鬚,自以為還算不錯,誰知道剛進了驛站,林沫就叫他給剃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剃鬚後,自己臉皮子變的薄了,衣裳上的毛領子刮到臉上,癢得受不了,於是說出來的話也不好聽:“宋雁不想幹,換個人就是了,他的副手是哪一個?”
林沫瞪了他一眼,叫他別隨便說話。
水溶乾咳了一聲:“我說的是實話!現在是什麼時候,靖遠侯拿出點雷厲風行的樣子來,我在呢。”
林沫反問:“人沒了,你帶兵打仗去?”
水溶奇道:“白將軍不是回來了?”
說到這個,雲太守趕忙道;“可不是,白小將軍回來了,如今別說漠河,便是我們,都感到安心了不少。”
其實白時越的年級也不小了,但因為父親的緣故,如今還是人人都叫他白小將軍,他行兵佈陣倒不算是用兵如神,但奇在詭譎多變,叫人摸不準頭腦,故而有過以千抗萬的大勝時候,也有上次深入敵營反被擒的落差,如今跌到谷底還能絕地反擊,提了渾呼的首級回來,大挫北狄軍心。
也正因為他這個性子,即使軍功赫赫,也沒人敢讓他做一把手,總有個老將在旁邊提攜著他。林沫心裡一動:“現在席老將軍養傷,漠河是誰做主?”
雲太守道:“這個,下官就有所不知了,不過前幾日接了他們的快報,依舊是席字私章。有人說是席副將回來了。”
席賀!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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