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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婕妤娘娘有救命之恩的人,陛下若執意斬殺之,豈不叫百姓心寒,世人詬譏?”
“焰兒!”北崢王見從來懶散不羈,根本不屑朝堂之事的兒子竟然一反常態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宮女,哦,不對,媒婆,自己的寶貝兒子竟會為一個媒婆跟皇帝面對面叫板,簡直,簡直就是瘋了。
他一把拽住聶傾城的手臂猛拉他跪下,向高座上的皇帝道:“陛下恕罪。焰兒向來沒正沒經,瘋癲慣了,求陛下看在臣弟只此一子的份上,且莫與他計較。”
“父王!”聶傾城掙扎。
北崢王死死按住他的胳膊,雙目圓睜地沉聲喝道:“住嘴!孽子,你闖的禍還不夠多嗎?你想活活氣死老父!”
聶傾城頓了頓,看著父親的眼睛,北崢王微微搖頭。
“北崢王府果然父慈子孝,叫人感動。”戰北極笑吟吟地插嘴,“那駙馬爺葉大人呢?”他看著葉朝扉,“恭喜葉大人得獲淮安公主芳心,料想大喜在即。本王身在岑國時就久聞駙馬心若堅石,對宵小之徒向來絕不留情,是大梓國的一把無情之刀。不知今日又會有何高見?”
葉朝扉淡然抬眸沒有看他,而是向皇帝執了一禮,“陛下,小王爺適才所言,雖有些過激卻是肺腑之言。那次賊子作亂,的確是這位盛姑娘設計傳信給微臣,微臣和小王爺,這才能順利將公主和婕妤娘娘救出。況且……”他轉向盛羽。
藍衣的女子聽了戰北極的話,雖被粗暴地押跪在地上卻猛地抬起頭,她眉間的殷紅觸目驚心,紅得叫人心悸,那雙杏子般的黑眸睜得大大的,死死盯著他,無言搖頭。
不過數日,往日四目相對,情濃繾綣,今日對視,明明近在咫尺,卻似隔了霧繞千山,海角天涯。
葉朝扉默默收回視線,撩袍跪下,“蒙公主抬愛,微臣既有幸與公主緣定三生,此女亦算我們的紅娘。大喜在即,為積福報,實不宜妄殺。還望陛下能……收回成命,饒她不死。”
駙馬?大喜在即?紅娘?
盛羽覺得這個世界真是荒唐。
原來十公主喜歡的人竟然是他……她的葉朝扉。
她真是個大笨蛋,費盡心機拋了性命幫的人現在要置她於死地,自己喜歡的人竟然被自己生生推入到別人的懷抱。
她怎麼這麼蠢?
流動的眸光在葉朝扉身上輕輕一轉,千般後悔欲訴不能言,那對明澈的眼睛暗下去,像有什麼東西打碎了。
皇帝看看驍毅王,皺眉道:“驍毅王,你又為何阻攔朕?”
戰北極走到盛羽身邊,撥開挾押她的侍衛將她扶起,兩指託高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朝向皇帝,笑道:“陛下,您瞧瞧她,可有幾分公主相?”
那張臉,絹絲般雪白,毫無一絲表情,低垂著長睫半掩著烏瞳,不動不轉,像是對周遭的事情都無動於衷。
皇帝沉吟片刻,疑惑道:“莫非……驍毅王的意思,是叫她,代公主而嫁?”
戰北極微笑,“大梓國許了我們岑國一位公主,只要公主還是梓國的公主,岑國與梓國便永遠是兄弟之邦。至於究竟娶的是哪位公主,又有何不同?”
“陛下,萬萬不可!”聶傾城大急,不顧北崢王的阻攔奮力疾呼。
“放肆!”皇帝皺眉低喝,“北崢王,此子如此目無王法,在大殿朝臣面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來人,將小王爺速速帶下!”
聶傾城猶要掙扎,卻見盛羽烏沉沉地眼睛望過來,她啟唇,無聲地說了三個字,聶傾城看著她的唇形,默默讀出來,“對不住。”
她是在跟他說對不住。
她勸他不用再徒勞無功。
聶傾城心痛如絞,卻被幾個侍衛架住硬往宮外帶。以他的身手當可以反擊,可若動了手,便真是以下反上,徹底造反了。
若憑他的狂性子,自然不顧生死,可父王呢?北崢王府上上下下的兩百口人呢?他若衝冠一怒為紅顏,拿他人性命做祭品,又和十公主有什麼不一樣?
盛羽看著聶傾城被人帶走,默默掙開戰北極的手,“民女粗鄙,麻雀焉能變鳳凰,驍毅王此舉太兒戲了吧。”
戰北極也不與她計較,負了手笑道:“你攪了本王的婚事,害本王失了一個公主,不正該賠我一個公主麼?適才你講我吃了你的巴豆,一定會腹洩,本王倒有點雅興與你賭上一賭,看是你說的準,還是我說的準。”
他轉首看向葉朝扉和十公主,笑道:“駙馬,公主,你們說,是不是呢?”
葉朝扉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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