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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名義上的兄長,更是她後半後的倚仗,她雖心地良善,可在宮裡侵淫了多年,孰輕孰重,眉高眼低,她當然得揣摩明白了。
葉書眉當下站起身,過去拍了拍盛羽的手,“阿羽,那哀家下回再來瞧你。”
盛羽欠身,“阿羽不敢,恭送太后娘娘。”
待葉書眉率眾人浩浩蕩蕩離開後,陸成澤便上前為盛羽診脈,盛羽心中驚疑不定,陸師叔怎麼會跑到宮裡來,是戰北極授意的麼?葉朝扉認不認得他?他們又在玩什麼花樣?
她心中不安,正想直截了當地拒絕,卻聽身邊一個怪怪的,有些乾啞的聲音道:“這位貴人,你的玉掉了。”
有人將一枚玉佩遞到她手中。
盛羽摸到那塊熟悉的玉佩,頓時全身僵住。
那是她隨身佩戴了多年的玉佩,很早以前,它屬於另一個人——聶傾城。
是他來了麼?聶傾城,他怎麼敢如此大膽,葉朝扉是熟識他的啊,他要是隻身潛入宮中,萬一被發現了……
可這種瘋狂的事……也只有他做得出來。
他就是那種不管不顧,為了她什麼都可以豁出去的性子……
後背心上,浸出一道道冷汗,溼透了中衣。
盛羽愣在那裡,以前常聽人說頭皮發麻,她現在可不就覺得滿頭的發都像一根根豎起來似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那裡叫囂暴裂,她幾乎變成一根呆木頭,連動都不會動了。
葉朝扉卻以為她只是一貫的牴觸。
“你總說要看我怎麼死,不治好眼睛又怎麼看得到?”他笑一笑,磣人得很,也不知是在笑她還是在笑自己,“你別怕,我已命御醫特地考教過,這位陸先生的醫術的確頗有獨到之處,所以才請他來幫你看看眼睛。”
盛羽心裡那個亂啊,就像七八桶水在那裡上撲下跳,她直直坐在那裡,繼續當了會兒標準版木頭,半響,總算低低“嗯”了一聲,就算是答應了。
她被葉朝扉扶到軟榻邊坐下,他讓她靠在扶手處,剛安頓好,一抬眼瞧到她額上細密的汗。
葉朝扉皺眉,“怎麼一頭的汗,是屋裡太悶麼?我叫人撤了火盆,開會窗子可好?”順手拿汗巾替她輕拭額上的汗珠。
盛羽忍不住嘴角一抽。
以她平常的性子,她肯定是一巴掌拍過去了,可現在,她怕惹得他不快。
這人性子極端,也不是沒有發過瘋,印象裡,除了她失憶那段時間,他倆每回見面都得鬧,輕則不歡而散,重則……傷人見血。
最早是見葉朝扉的血,後來是殃及池魚,是以冬暖閣的宮人每次見到葉朝扉來便不寒而慄,葉朝扉也身心俱疲。
盛羽也不懂,都這樣了,還有什麼意思?他為何就是放不下?
可今天萬萬不能。
若是近在眼前的這人就是聶傾城,她若跟葉朝扉在他眼皮底下生出什麼事端,以他的脾氣,只怕事情會不可收拾。
於是只得老老實實繼續扮木頭,隨葉朝扉給她抹汗。
可為啥抹來抹去還不抹完啊?
不知是不是難得見到盛羽這般溫順,葉朝扉高興糊塗了,替她抹完汗,他竟然順勢坐到她身邊……呃,坐得很近,然後微笑道:“本相就在這裡陪著,請先生替她診脈吧。”
“……”
盛羽的眼睛看不見,可想著現在的詭異狀況,她忽然有點慶幸自己看不見了。
至少看不見,還可以繼續裝木頭,不然要是看到聶傾城的雙眼,她肯定會露餡兒的。
陸成澤乾咳了兩聲,上前替盛羽診脈,診了半響又翻查眼皮,最後問:“貴人的雙眼可是被暴火濃煙灼傷過?”
盛羽暗暗翻了個白眼,這不明知故問嘛。
口中卻答是。
“貴人心緒繁雜,憂思傷肝,肝主目……”兜了一大圈,最後道:“這些都是陳年固疾,若單從這雙眼上治,怕是治不好了。”
盛羽心道:不是沒法子,只是那法子我這輩子不可能用,太有傷陰德。
這些話葉朝扉早已聽御醫說過無數遍,知道陸成澤說得對,卻仍禁不住失望,“難道真的治不好了?”
陸成澤摸了摸他下巴上那幾縷鬍鬚,莫測高深地眯起眼,“只說單從這雙眼上治不好,另闢蹊徑倒也還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
“取活人之眼,以活筋活脈重新換上。”陸成澤嘆了口氣,“只是這法子太傷陰德,而且活人之眼太難得,又有誰肯心甘情願挖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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