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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而入,只能一味急切地在她唇上輾轉反覆,像是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含進嘴裡。
盛羽眼睛瞪著滾圓,只看到他緊閉的雙眼,像孩子一樣捲翹的長睫毛在視野裡一閃一閃,就像只黑色的蝴蝶在她臉上撲閃著翅膀。
漸漸的,她空白的思維裡慢慢顯出一個人影,他白衣勝雪,墨髮如雲,眉間帶著隱隱煞氣,一雙如暗夜流波般的眼睛,狹長,微挑,凝時如寒冰,笑時若春風。
那人撐著一把竹柄紙傘,於遮天蓋地的斜風細雨中向她一步一步走來……
聶傾城攬實她的腰,口唇相接還待再進一步,盛羽已果斷地一巴掌揮出去。
這一巴掌揮得虎虎生風,甚有氣勢,卻還是難逃被聶傾城迅速扣住手腕的宿命。
盛羽炸了毛,再也管不了他是什麼王爺,一邊推他,一邊抬膝就頂,聶傾城卻哧地一笑,翻身閃到一邊,喝了口酒,笑謔道,“又來這一招,我才不會上當呢。上次若不是葉朝扉那傢伙暗地使絆,你絕無可能傷到我。”
月色清若銀紗滌盪,星光下,那雙晶亮的桃花眼中滿滿都是得色,邊笑邊衝盛羽壞壞地舔唇,問她,“如今,可知道小王有多浪了?”
盛羽呆呆看他,她不知道,原來那次聶傾城中招,竟是葉朝扉在背後出手相助。
心頭百轉千回,紛紛擾擾萬般思緒猶如亂絲,抽也抽不盡,理也理不清,生生交雜成一團亂麻。
她扭過頭,抱膝看向腳底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暗藍水面,一時默然。
為什麼葉朝扉不來見她,不再找她麻煩,說不認識她,她會那般氣惱煩躁,心中鬱郁不得其歡?她一直告訴自己是因為不服氣,因為不甘心被人當作棋子,說用就用,說棄就棄……
原來卻是自己騙自己,一切早已另有答案。
盛羽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在不知不覺間,她已身不由己墜入一個網,一個叫作葉朝扉的網。
從初初相識到現在,那個人,她害怕過他詭異難測的煞氣,可憐過他孤苦險難的童年,欽佩過他於困境中依舊百折不撓的志向,也相信過他對自己全力相護的承諾。當初認定他是利用欺騙自己時,那種滋味真是比死還叫她心涼絕望,可在冰室裡的不離不棄,生死相護,又叫她不得不動容感激。
那些複雜的情緒,就像一點一滴的春雨,細碎,綿延,看似漫不經心,卻終於潤物細無聲,叫一粒小小種子悄然在心間生根發芽。
愛情這個狡猾的東西,還真TMD叫人措手不及。
盛羽望著暗藍的湖面,夜色中,看不清邊際,只覺星空的盡頭,是淺淺的丘陵,像明月下一波又一波柔軟的曲線,叫人覺得圓滿。
聶傾城見她久久不言,心裡不安,可他身為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小王爺,向來霸道輕狂慣了,尤其是在親了她的這樁事上,他絲毫不覺自己有錯。
在他的意識裡,親你代表鐘意你,就憑他的條件,要身份有身份,要長相有長相,要房子有房子,要銀子有銀子,絕對是夙沙城裡首屈一指的黃金單身漢,是多少姑娘早燒香晚拜佛,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可恨這個盛羽,既不羞澀也不驚喜,除了剛剛那一巴掌,便是不言不語擺個木頭臉,攪得他心裡那是相當不痛快。
可是……此事攸關男兒顏面,就算再不痛快,為了氣度風範,他也得撐住了。
聶傾城緊皺眉頭悶了半響,從懷中摸出一個栗子,砰地一下扔到盛羽頭上,“喂,你發什麼呆啊?小王親你是覺著你……還行。”他皺皺眉,用小指頭第一節比劃了下長短,“別得意,也就這麼一丁點兒行。丫頭,我又不是壞人,你別一副被我親得心若死灰的樣子好不好,頂多我明日求父王遣媒人上門提親便是。”
作者有話要說:凌小頂轉眼珠:小王爺這個大騷包,又不成熟又小壞,為啥大家這麼喜歡他呢?最要命的是,連俺自己也很中意他,唉,還真是奇怪。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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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琉璃瓦,雙影映月華 。。。
聶傾城用十分自然的語氣說:“丫頭,你別一副被我親得心若死灰的樣子好不好,頂多我明日求父王遣媒人上門提親便是。”
“啊?”盛羽茫然地看他,她的腦子還沉浸在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喜歡上葉朝扉的震憾中,遲遲沒能回魂。
聶傾城橫眉怒目,一副恨恨的表情,“啊是什麼意思?聽了我的求親,只有一個啊字嗎?”
因為向來討厭束髻戴冠那些繁文縟節,聶傾城一頭黑緞般的長髮總是隨意綁個辨子半垂在腦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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