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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為了,你……
盛羽默默無語與他相對,四目相接,衣袖上的暗香在空氣中流動,將黑夜染得蜜糖般甜稠,唇角便禁不住上揚一分,再上揚一分。
“阿羽,喜歡聽笛子麼?”
“……喜,喜歡的。”
“那我吹支給你聽?”
“……好。”
葉朝扉起身走到窗前,鏤花窗欞半開,下弦月悠悠掛在天空,這一片脈脈靜謐中,一襲白衣的他清雅脫塵如姑射仙人,淺淡柔軟的薄唇輕輕附在盈盈若汪碧水在長笛上,一曲輕歌便輕飄飄地,飛揚在夏夜滿園的流螢中。
笛聲婉轉空靈,宛如從遙遠的天邊飄來。
盛羽托腮聆聽,銀色的月光像在葉朝扉身上鍍了層迷離的霜影,他一邊吹笛一邊靜靜瞧著她,狹長的雙眸如夜色一般深沉,溶溶地罩落下來,叫人沉淪得絲毫不想掙扎。
笛音裊繞旖旎,聲聲如無形之手扣撥心絃。
這個人,離她這樣近,衣衫上的蘭草清香這般清晰,叫她想起這一世最最害怕又最最歡愉的那一夜——那日黑暗的冰室中,他緊緊抱著她,十指相纏,氣息相共,直到昏迷過去,她的鼻端一直縈繞著他身上那股悠遠寂寥的冷香。
忽然之間,她好像明白了金粽子對傅遙山的執念。
胸膛裡有個東西自顧自地狂跳,砰砰砰砰……叫她害怕。她按住那裡,疑心對面這人會聽見,嫌棄這顆心如此不淑女,可她管不住它,於是……那就不淑女吧。
後來……
後來也不知怎麼搞的,她竟然糊里糊塗睡著了,再醒來時已是第二日。
清風撲面,陽光滿室,窗欞被煦暖的旭陽籠罩著,染出一片溫暖的淡金色光暈。
“唉呀,我怎麼睡著了?”
盛羽一個翻身坐起來,可能起身太猛,腦袋便有些隱隱地疼。
她顧不得那些,撫著額頭四下一看,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
葉朝扉已經走了。
心就猛地一沉……
昨天,昨天晚上……她應該沒有打呼嚕吧,沒有磨牙吧,沒有說什麼傻話吧?
腦子裡不由浮現出一幕尷尬的畫面——一身雪衣無塵,有仙人之姿的葉朝扉坐在床邊,皺著眉嫌棄地看自己,而她卻仰面八叉地躺在床上,一邊流口水一邊打呼嚕,睡得人事不知。
額滴神!打住打住,如果真那樣,那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盛羽連忙在枕蓆被褥上翻來搗去,尋找蛛絲馬跡。
唔,枕頭上沒有口水印子,被子上也沒有,床也不是太亂,說明睡相挺老實。
那就是說……應該沒事?
盛羽深深吁了口氣,望著窗紙上透過的眩目陽光,對昨夜的事又有些不敢置信起來。
葉朝扉真的來過嗎?他真的來過這間小屋,坐過那張椅子,和她說過話?
盛羽扭頭看向桌面,如果不是桌上擱著兩隻茶杯,她幾乎要懷疑昨夜是自己的一個夢。
她起身走到桌前,輕輕捧起那杯殘茶,茶水早已冰涼,杯沿觸手卻像發燙。
纖細的手指撫上杯沿,沿著茶杯細膩圓潤的邊際,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輕輕滑過。
昨夜,葉朝扉淺淡的薄唇曾經輕輕觸在上面,他的手端過茶托,他的唇飲過這盞茶水,他來過……
盛羽望向窗外,清風正好,雲捲雲舒,一顆抽葉開花的剩女心就這麼變成了一隻紙鳶,輕飄飄被風送上了九重天。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小羽在感情上是個菜鳥,大家,嗯,要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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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44、入葉府,假蓮花述懷 。。。
如此風平浪靜過了兩日,葉府叫人傳了話來,接盛羽去府中“小住”幾日,盛羽早得了葉朝扉的指點,沒和幾位師兄說實話,只說葉書眉乃丞相千金,退婚不是什麼好事,不值得宣揚,於是接她入府,也好便宜行事。
隔日清早,天剛透亮,對街那戶人家的錦毛大公雞還沒來得及打鳴,盛羽便被一頂青呢小轎從丞相府的后角門偷偷摸摸抬入了府。
她被安排住進了丞相府的長思院,長思長思,不知又想叫人思些什麼?
長思院和葉書眉的閨閣青梅軒捱得很近,不過抬腳拐個彎的功夫就能到,可長思院和青梅軒竟然還有一處地道暗門。
葉書眉的兩大貼身丫鬟泰